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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妇不是这个故事里的受害者吗? 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几分钟过后,老婆婆拿着酱油回来了。 老婆婆走进厨房的时候,温芷正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切菜。 她把葱姜蒜都切成了片或碎末,又把老婆婆拿出来的干粉条泡在了水里,为她接下来做菜省去了不少时间。 老婆婆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做菜。 很快几道菜就出锅装盘了。番茄炒蛋,韭菜豆芽,芹菜粉条,外加一盆小米粥。总共四盘,一人拿不过来,和老婆婆“相谈甚欢”的温芷自然懂事地搭了一把手。 她端着两盘菜跟在老婆婆身后,来到了她和老头住的房间。 刚一进门,温芷就闻到了刺鼻的花露水味。 那个味道极其浓郁,让人怀疑是不是大半瓶的花露水都泼在了地上。 屋内还算干净整洁,家具要比住户的房间要多一些,床、衣柜、电视、桌椅都有,靠墙还摆了一张单人的皮沙发。 老头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嘴里叼着自己用烟叶和纸卷的土烟。 他悠闲地吞云吐雾着,烟味和空中的花露水味混杂在一起,妙不可言。 温芷微微皱起了眉。 从小到大,她的几种感觉都比常人敏锐几分,这个味道对她来说实在太冲。好在她的嗅觉没有敏感到超乎寻常的程度,不至于让她当场失态。 听到脚步声,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温芷,表情有些不满,手里的报纸抖得哗啦作响,“你怎么让她进来了?” 老婆婆语气不善,“不让她进来,谁来帮我端菜,你吗,你有帮我干过活吗?” 没想到老婆婆居然是护着温芷的,这让老头始料未及。 被老伴儿凶了一下,老头既不敢回嘴,又觉得脸上挂不住,他冷哼一声,把脸藏在了报纸里,不再说话了。 温芷微微一笑,继续往里走。 这间房很宽敞,摆着女儿照片的桌子设在房间的角落。桌子旁边就是窗户,即便现在窗前挡了半扇窗帘,光线也依旧很明亮。 温芷把两盘菜放到桌子上,后退两步。 桌子上摆着的黑白相框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 亚麻色的短发,精致的五官。 和她昨晚在梦里看到的那颗被吞噬的头颅一模一样。 第8章 特殊癖好 你在干嘛呢 老婆婆细心地把几道菜摆得整齐,在菜盘边上放上了筷子和勺子,又换了新蜡烛,点了香,才像温芷一样退后两步,看着相框里的人,眼神里满是不舍和眷恋。 “你要给我的女儿上柱香吗?” 老婆婆忽然开口,“小姑娘,你今天来帮我刷碗,不是想给自己找事做,而是想从我这里套出我女儿的事情吧。” 老婆婆的表情很平静,不像生气,声音也无悲无喜,“我理解你,你是新来的住户,突然发现公寓里的人都不正常,今天又死了人,外面还下着诡异的暴雨,肯定会觉得无法安心。” “不过,我已经不想给别人讲我女儿的死了。”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女儿不会滥杀无辜。你是新来的,与她的死没有关系,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呆着,就不会有事。” 温芷沉吟片刻,“所以,你早就知道谭欢是她杀的了。” 她这句话不是询问,也不需要老婆婆来回答。 温芷从老婆婆手里接过几根点燃的香,对着女儿的遗像拜了拜,将香立在了香炉里。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细细青烟,她准备离开,忽然又犹豫了。 自从来到桌前,她总是能听到那半扇窗帘后传来的细微沙沙声。 声音持续不停,让她很在意。 那个声音很小,若不是她耳力好,应该是听不到的。声音又细又杂,零零碎碎,非要形容的话,应该像是晃动米袋子时,无数米粒在抖动摩擦。 温芷用眼神询问老婆婆,见她没有制止的意思,她伸出指尖轻轻拨动了窗帘。 看到帘后东西时,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只见窗台后摆了一个粉色的仓鼠笼。 笼子里有一个巴掌大的跑轮,一只栗色的仓鼠正在里面来回跑动,感觉累了,就停下来,原地缩成一个毛球。 毛茸茸的小东西,可爱得要命。 不对,那不是跑轮的声音。 如果这里养着仓鼠的话,应该就会有…… 温芷稍微用了一点力,将窗帘彻底向后拉,那股诡异沙沙声的来源,终于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长方体玻璃鱼缸,里面没有水,没有鱼,满满的一缸,全都是指节长短的面包虫。 面包虫是金黄色的,身上长着酱红色的环形纹路。它们成千上万地挤在玻璃缸里,金黄的虫身不停地扭动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场面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崩溃。 一把铁质的大圆勺子放在鱼缸里,是将这些虫子盛出来的工具。勺子的部分已经被面包虫吞没了,看不见,只剩下细长的柄搭在鱼缸边缘。 温芷:“这些虫子都是用来喂给仓鼠的?” 老婆婆:“对,这家伙非常能吃。” 温芷盯着那只汤圆大小的仓鼠,无言以对。 这段有点冷幽默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温芷放下窗帘,离开了夫妇俩的房间,并为他们带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