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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蕴纯怯怯地看了苏柏青一眼,嗫嚅道:“……舅舅,我和母亲没有害过你,也帮不了你了。你若是这般无止无尽地好堵下去,指不定还有更多的人追着你讨债。” “舅舅,苏家已经让你败了个干净,我娘和我是许家人,我们不可能让你败了许家。我知道你方才的说辞是为了讨要银子故意编排的,但你不该挑祖母寿辰的日子前来闹事。” 许蕴纯避开了苏柏青盗窃一事,而是暗暗将众人的疑惑指向了苏柏青是因为赌博才让人追债的,也故意说了刚才的一番话,别的和她根本毫无关系。 果然此话一出,众人恍然,鄙夷地看向苏柏青。 原来苏家出了个赌棍,许二姑娘好心帮忙,反倒惹了一身sao。一时间,众人动了些恻隐之心,开始有些同情起许蕴纯和许家来。 苏柏青眼中凶意更甚。 许蕴纯不惧他,面露挣扎,几番犹豫过后,眼神变得坚定,果决道,“舅舅,你若是迷途知返,蕴纯还能再喊一声舅舅,您若是执迷不悟,蕴纯便忤逆一回,往后我们两家关系便断了吧。” 许蕴纯三言两语撇清关系,甚至还要断了和苏柏青的关系,这番果断不禁让其余夫人刮目相看。 毕竟每个府里或多或少会有几门穷亲戚,穷亲戚不可怕,怕的是他们死皮赖脸的缠上来要好处,讨这讨那,帮这帮那,将旁人的好意变成理所当然,无止尽的进行索要。 这位二姑娘小小年纪倒是拎得清,想来欺骗王妃庶出一事,也许事出有因,才会做下这般错事。 另一边,苏柏青却是脸色铁青,恼羞成怒了。 想不到他这个外甥女竟是这般伶牙俐齿。 想甩开他,门都没有! 苏柏青阴测测道:“蕴纯,你好狠的心啊。舅舅也曾真诚待过你,如今你却要抛弃舅舅。我知道你为何要甩开我。是不是因为舅舅知道了你在花柳巷偷偷开的铺子?那铺子一日的进账可是上千两了。还有你之前给我的金银首饰。是不是你和你娘手里藏了那般多的好宝贝让我知道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踢开我?” 花柳巷三个字一出,许蕴纯的气势弱了两分。她猛地攥紧了手,懊恼非常! 她怎的将这件事忘了! “那不是我的铺子……” 许蕴纯急急反驳,然而门口许康辉和元浩存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话。 许蕴纯惊谔地看向许康辉和元浩存。 许康辉也不知来了有多久,他压抑着怒火,一双眼睛锐利地盯住她,沉沉地开口:“蕴纯,你和你娘瞒着我,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少事?” 第48章 【48】 · 许康辉一进来, 闹哄哄的慈安堂顿时安静下来,各府夫人面上恢复了从容镇定,一个个挺直了腰背, 坐姿端庄,视线随着许康辉缓步向许蕴纯迈近的动作, 而后纷纷朝许蕴纯看了过去。 许康辉站定在许蕴纯的面前, 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大山压在许蕴纯的头顶,直接叫她心里不住地发慌。 许蕴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站在那,垂着脑袋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 气氛无比压抑, 许康辉定定地看了会儿, 待心头的怒火平息了些, 他转过身,缓了神情,向禾郡王妃拱了拱手, 歉然安抚:“郡王妃, 许某招待不周,让您受惊了。您放心,闹事之人许某定会严加惩处, 不会让他再有冲撞郡王妃的机会。” 许康辉使了个眼色给副将, 副将立刻领会, 上前两步,一把揪出龟缩在角落的苏柏青,动作利落地绞住他一双手,反手压在背上。 苏柏青顿时痛得五官扭曲, 哀声大叫:“啊痛痛痛!你干什么!放手!” 副将不为所动,甚至更加用力地锁住苏柏青。苏柏青终于害怕了, 他疼的额上冒汗,颤声向许康辉求情,“妹夫!妹夫!你扣押我做什么,其中肯定有误会,有误会!你快让他放开我!” 苏柏青喊得亲热,以为凭借他和许康辉的亲戚关系,能得许康辉轻饶。但许康辉充耳不闻,直接无视。 苏氏看见,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说什么。 禾郡王妃见许康辉行事果断,面色稍缓。只是今日遭遇的一系列事件实在叫她心气难顺,出口之言不由多了几分深意:“许总督,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内宅皆是女子,您的这位亲戚突然闯进来,举止过于唐突,有失体统了。总督好歹是京畿防卫的统帅,许府尚且能让人钻了空子,换成别的地方……千里之堤,溃于蚁xue啊。” 许康辉面色微变。 他听出了禾郡王妃的言外之意。 身为堂堂三大营的总督,他的职责便是负责京卫的巡防和安全,更往深了说,三大营是皇帝直属亲卫军。这本是他能力所在,如今却连自己的府邸都管不好,让人有可乘之机偷跑进来,更遑论他负责的皇帝安全,不得不让人怀疑。 偏偏许康辉无力辩驳,苏柏青直接撞上了禾郡王妃,人证就在眼前,就算他解释,也没什么信服力。 这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脸。 许康辉自知理亏,一腔郁气拱在胸口不上不下,他眼神几番变化,终是憋着火低头认道:“您说的是,是许某治家不严了。” “总督明白就好。”禾郡王妃声音淡淡,点到即止。她话锋一转,向许康辉辞行道,“总督,我突感身子不适,不便久留和老夫人祝寿,先行回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