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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漏出她的指缝,许蕴灵让他笑得又羞又恼,“也不许笑!”说完她仍感觉气愤不过,想也不想,松手,伸头,泄愤似的用力咬住他的下巴。 “嘶。”赵长渊猝不及防,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小姑娘这下真要生气了,可不能再逗她了。赵长渊识相地收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王爷的脸面,在自家夫人面前妥协示弱道,“好了,不闹你了,是我错了。快些起来吧。” 许蕴灵闻言直起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摸着下巴上红色的咬痕,后知后觉她好像咬重了些,不由得有些心疼和后悔,正要开口问他疼不疼,她腰一扭,突然间涌上来一阵酸疼,难受得皱起了一张脸。 方才她的注意力没在身上,倒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现在腰一难受,才恍然发觉自己浑身都难受,那感觉就像跑完八百米的第二天一样,腰酸腿软累趴了。 她下意识要瘫倒缓缓,一旁赵长渊注意到,一把搂住她,蹙眉道:“怎么了?” 许蕴灵一张脸苦巴巴的,埋怨地看了眼赵长渊,到了这份害羞也掩盖不了什么。她睨了眼,低声吭哧道:“腰酸。” 赵长渊愣了愣,失笑起来,显然是想到了昨夜失控的自己。他有些歉意和心疼,动作轻柔地帮她按了按,垂眸说,“对不住,昨夜是我过分了。” 他的力道适中,酸疼略有缓解。许蕴灵瞅瞅他,压住唇角翘起的弧度,十分大度地说:“嗯,我原谅你了。” 赵长渊看她舒服的喟叹,忍不住摇头失笑。他知道自己栽了,却没料到栽的这样彻底。罢了,总归是他喜爱的人,他想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都来不及,更遑论这些无足轻重的事呢。 赵长渊的手劲掌握的很有分寸,开始可能不习惯,到后来慢慢渐入佳境。许蕴灵让他按摩得相当舒服。她享受了一会儿王爷的服务,然后被屋外的人打断了。 “王爷?王妃?”付嬷嬷忍不住再次提醒。她一直留在外边没走,等里边两位起来进去伺候。结果她等了片刻,没听到起床的声音,反倒听见了里边嬉闹的动静。付嬷嬷心里着急,两位主子再耽搁下去,宫里的那两位恐怕又要趁机弄出点幺蛾子来了。 “付嬷嬷在外边啊。”趴在床上的许蕴灵耳尖动了动,扭头使劲朝后看,“付嬷嬷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是不是得起了?” 一想到老嬷嬷一大早上就等在门外,许蕴灵脸上略微不自在。那不是她和赵长渊房中打闹都让人听去了?这多难为情啊。 赵长渊随口应了声,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尊贵无比的身份,继续帮她轻揉腰部,漫不经心地说,“等下要去宫里请安,付嬷嬷过来服侍你起来的。” 轻描淡写的口吻,去宫里请安像成了去郊外春游。许蕴灵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了声,趴回枕头上,含糊出声:“原来去宫里——什么!” 许蕴灵终于意识到她还要去皇宫见太后。现在她已经耽误多久时间了啊!她猛然坐起来,拨开赵长渊的手急急忙忙下床:“要去宫里请安你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我。” 赵长渊无情地被一把推开,他挑眉看了她一眼,盘腿慵懒地坐在床上。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体验到了被人忽视随手推到一边是什么感觉。他屈膝一手搭在膝盖上,扫了眼紧张的她,忽然对宫里的人有了几分不满。 “这么着急做什么?”赵长渊纹丝不动,声音淡淡,“既然晚了就晚了吧,叫人通知一声,让他们等着。” 许蕴灵:“……” 也就摄政王敢撂皇帝太后脸了。 许蕴灵嗓子干得冒烟,喝完一口凉茶忍不住无语看他。赵长渊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在外边的身子肤色健康,肌rou线条分明,宽肩窄腰,劲痩有力,左边肩膀至胸口有一道长长的淡色刀疤,虽然破坏了整体美感,但多了几分野性。然而此时许蕴灵没心思欣赏,她拿起落在地上的白色中衣,拎到他面前,催促道:“你快些穿上。快点。” 赵长渊对于她随意的动作有些无奈,他没有接衣,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笑说:“怎么能让你夫君穿这个。”他说完下床,高大的身躯瞬间笼罩住她,许蕴灵愣了愣,他已经将她抱到床沿上坐好,“让她们进来伺候吧。” “哦。”许蕴灵回神,晃了晃脚丫,他的衣食住行定是讲究无比的,是她草率了。赵长渊立在她身前,沉声吩咐外边的丫鬟进来伺候。 付嬷嬷早就准备好了,听到动静,摆手叫丫鬟进入。王府的丫鬟鱼贯而入,一个个低头快步进来,娴熟地端上漱口茶,毛巾。她们动作迅速,像是训练有素,服侍过程中无一人抬头看赵长渊。赵长渊显然也习以为常了。 清月和水兰两个丫鬟跟在后面,看到王爷时愣了愣,赶忙低下头,奔着许蕴灵过来。许蕴灵下意识地看赵长渊,抬眼却看到他脊背上一道道红色细痕。意识到什么,她脸一红,瞅见旁边丫鬟端上来的中衣,赶紧上前,若无其事地说:“王爷,我服侍您?” 这是自她醒来,赵长渊头回看到她正经的模样。视线落到她的耳朵上,不出意外红了一片。她的内心远没有面上表现的镇定。 赵长渊定定地看着她,想到什么,然后笑了:“好。” 许蕴灵原先只想快些将他身上的痕迹盖住,但服侍的话一出口,就没有马上撂挑子不干的道理。亲王冕服华美繁复,衣裳蔽膝玉佩绶带缺一不可,然而许蕴灵几乎是两眼一抹黑,青衣、纁裳、素纱不知哪个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