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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渊无声地俯视她,许蕴灵只能对着一大堆衣服干瞪眼,察觉到他的注视,她不由地脸发热,扭头干巴巴地承认:“我不会。”顿了顿,她又故作镇定地补充了一句,“叫她们来吧。” 许蕴灵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再说,任由她继续,去皇宫指不定得明天了。她抽身要走,不料赵长渊抓住她的手,不允许她走开,“我教你。” 许蕴灵急了:“可是——” 赵长渊猜到她要说什么,不以为然道:“叫他们等着。” 许蕴灵:“……” 室内响起赵长渊低低的讲解声,细致入微,一步一步引导许蕴灵给他穿衣服。付嬷嬷原先是很着急的,最后硬是让两位主子磨得心如止水。 屋里年轻的男女离得极近,仿佛是依偎在一起。此刻他们就像寻常的新婚夫妻,丈夫耐心地教妻子穿复杂的朝服,低头落下的目光宛如凝成了实质,温柔似水。而妻子低头专注地系着绶带,动作略显生涩却又认真非常。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温馨与柔情将两人包围。 付嬷嬷朝外抬头瞧了眼天色,暗叹了声,看来得皇室通知一声了,王爷的这身衣服,估摸着能穿一天…… 第94章 【94】 · 赵长渊的衣服虽然没有如付嬷嬷预想的那般穿上一天, 但等两人走出房门时,外边的日头高挂,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不用想, 也知道他们在屋里耗了有些时辰。 去皇宫的马车早已备好,赵长渊这次没有骑马, 他与许蕴灵同乘一辆马车, 一起去了皇宫。 王府的马车在红色宫门前停下,许蕴灵轻轻拨开帘子,掀开了一道缝。深红宫墙屹立前方,洞开的大门两边站着一排佩刀侍卫, 一个个身姿笔挺, 目视前方。 门前无人敢大声喧哗, 肃穆寂静。 氛围使然,一股厚重的威压无声地铺开来,带着nongnong的压迫感, 叫人喘不上气。 许蕴灵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 眉心微蹙,神情无意识变得凝重。 “不用担心。”赵长渊指腹轻点她的眉心,抚平她眉间褶皱的同时, 也像是在帮她抚平内心的不安。他低低开口, “她们不敢过分为难你。” 许蕴灵看向他, 眼露疑惑。 赵长渊并未深入解释,停顿了下,继而问道:“玉佩带了吗?” 赵长渊说的是那块在白塔送给她的龙凤玉佩。玉佩原先放在她的妆奁盒中,晨间梳妆时, 她本没有佩戴的打算。但是临到出门,付嬷嬷却将玉佩塞到了她手里。许蕴灵不解, 只当是王府信物,进宫需得带着,不曾想过别的用途。 现在他这般说,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许蕴灵从袖子中掏出玉佩,点头说:“在我这儿。” 赵长渊不言语,转而将玉佩缀在她腰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动作翻飞间,便将金红色交缠的丝绦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莹润光泽的翡翠色玉佩垫在白色纱裙外特别显眼。 “这块玉佩有什么作用吗?”许蕴灵拨了拨玉佩,有些奇怪。 赵长渊抬手,漫不经心将她耳边垂落发丝挽至耳后,清冽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慈宁宫里有我的人,如果发生意外,看到这配玉佩,他们会保护你。” 虽然他知道周太后等人不会对她如何,可她总归不在自己跟前,他不敢掉以轻心,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敢。 意外?保护她? 许蕴灵拨动玉佩的动作顿住,心一紧,抬头诧异道:“这是场鸿门宴?” 不怪她会这么想。她本来就紧张兮兮的,只是面上没露出来。现在他一说,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忍不住脑补。于是紧张中立马生出一股危机感。 小说里周太后和赵长渊到后期的确撕破了明面上维持的友好假象。虽说现在剧情崩坏,不知皇室与摄政王之间的矛盾演化到了何种地步,可他们互为敌对势力,皇室想铲除赵长渊的心思一直没变过,如果他们利用自己来威胁赵长渊,也不是没有可能。难道说现在周太后和皇帝就想要对付赵长渊了吗? 她原本只是做好了被周太后为难的准备,可她没想过请安要把自己性命请出去啊。皇权倾轧,她现在还应付不来……一时间她脑子里充满了现代宫斗剧中各种层出不穷的酷刑。 许蕴灵小脸瞬间纠结起来。若是成婚以前,她定然不会直白地将情绪表露出来。而现在,许是在信赖的人面前,她不再掩饰。 赵长渊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倒是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将人吓着了,眼见她沉浸其中神情越来越严肃,嘴唇越抿越紧,他轻弹她的额头,将人唤过神来,失笑着宽慰:“想什么呢?没那么严重。” “可是——”许蕴灵紧张兮兮地瞅他,语气复杂又夹杂试探,“慈宁宫真的是不是很危险?我能不能告病请假不去请安了?这样是不是狠狠得罪了太后?是不是会牵连到你?我……唔!” 喂! 许蕴灵瞪大了眼睛。 动不动就以吻封缄,这是什么坏习惯! 赵长渊的亲吻成功让许蕴灵闭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可算是知道眼前的姑娘有多紧张了。他轻轻咬了她的下唇,感受到怀里人僵硬的身躯渐渐软化下来,才松开她。 “这么紧张啊。”她满脸通红,他拖长了语调,忍不住又想逗她。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缓声哄,“不如我陪你去?只要你答应昨夜说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