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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茹便大声喊着:“关明溪的字就这样好?我给你黄金白银,卖给我。” 琴三娘这才认出,这是前些日子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真千金,当即便啐了一口唾沫,说关子茹不及关明溪万分之一,还要妄想抢夺她的笔墨。 关子茹一怒之下便和琴三娘争执起来,她本就在市井街巷中这么些年手上有劲儿。 两人拉扯着那副字卷,琴三娘一时脱力向后倒去,磕在了台阶上。 关子茹冷笑一声:“我走时,她还活着,手里攥着字卷一角。死都不肯放手!”她伸手拍了一拍,“关明溪你还真是好手段,她死有余辜。” 随即,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响起,关子茹捂着脸不敢置信,指着关明溪道:“你敢打我?” 关明溪名声在外,都说她性子恬淡,从未与他人红脸,更别提动手打人。 只见她衣袖拂动,反手又朝关子茹另一边脸挨了过去。 “琴老板郎君早逝,那字卷是她郎君遗迹,我替她临摹罢了。”关明溪双手捏成拳头,指甲都快要陷了进去,“你小人之心不说,还见死不救。” 关子茹愣了愣,旋即伸手往关明溪细白的脖颈而去,却被关明溪闪身后没留意一个趔趄。 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关子茹脑子里拱了一团火,嗓音凄厉喊道:“关明溪!” 门外李衡辞踢门而入,逸风直接将她押了起来,哪还有半分贵女的模样。 大理寺卿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便是关侯爷亲自来了,这人也是带不走的。何况,看善王的意思,关侯爷应该已经进了宫朝官家请罪。 治家不严的罪。 他让卒子接手,将人关押牢中。 关明溪最后看了一眼关子茹:“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李衡辞听此,也觑了一眼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心中震了又震,急忙弯腰作揖。 第44章 一直知晓二娘是个聪慧的…… 关明溪揉了揉眉心:“王爷,杀人可会偿命?” “大理寺卿向来清廉,二娘安心。”李衡辞望着远处,眉间也皱作一团。 逸风方才向他禀报,说是关侯爷已然放弃这个嫡女。 关侯爷老jian巨猾,在官家面前是个笑面虎,而在朝臣跟前又做足了派头,他放弃关子茹是意料之中。 “谢过王爷告知,我去瞧瞧琴老板。” “不必去了,去通知了她娘家人,这会儿该是已经带走了。” 关明溪垂了头,默了默道:“罢了。” 李衡辞见她神情不快,欲言又止,却还是未开口安慰一番。 她没回头,往门外走去,在大理寺外院撞见了张舟远。 这样冷的天气,他额间冒着汗:“二娘!” “你来做什么?” 张舟远看了一眼黑着脸的李衡辞,先是点头见礼,便走到关明溪身边,道:“我听说之后便赶去瑞和楼寻你,扑了场空,好在现下来得恰好,不然二娘又要离开了。”* 李衡辞横插在两人眼前,带有警告的意味眼神也没叫张舟远退后一步,他转身挡住关明溪的视线:“我送你回去。” 关明溪摆了摆手:“不必了。” “二娘!”李衡辞压着声音,透着一丝疲惫,轻声哄着,“我送你回去。” 张舟远见他们相处微妙,也没来得及细想,便朗声道:“王爷政务繁忙,我送二娘回去便好。”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架势,关明溪甩了袖子:“不必劳烦二位,巧儿我们走。” 李衡辞冷眼看着张舟远:“怎么,你要和本王抢人?” “王爷此言差矣,二娘是二娘,不是王爷的人。” 张舟远比李衡辞矮了半个头,身形也单薄一些,这时昂着头,像是要说出“孺子不可教也”这样的话来。 李衡辞对于他的挑衅也不恼:“状元郎若是空闲,便帮着本王一同批奏折。” 张舟远在翰林院做学士,寻常确是空闲得很,可批奏折一事也轮不到他。 官大一级压人,何况是李衡辞这样的身份,张舟远咬了咬牙:“臣遵命。” - 关明溪没回瑞和楼,这会儿也无心回去。红烧狮子头做法也教给了德厨,去不去都无妨。 她去了张府。 因着没有提前递折子,等下人一层层通报上去,已经在凉风中等了许久。 张夫人亲自来迎,神态虽然依旧温婉,脸上快笑出个花来。 握着关明溪的手迟迟不放,也不问她为何来,只当是吃茶来的,问了一句用过早膳没有,午时想吃些什么。 关明溪一一答了,才道:“我稍后回家陪阿娘用膳,夫人不用管我。” “你这样说,我倒是不能撇下老脸再留你。” 张夫人诧异于关明溪的到来,见她这样说更是提着一口气。 待坐定后,关明溪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我爹爹昨日和张大人喝多了酒,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望张夫人转告张大人,莫要当真才是。” 张夫人一张笑脸就那么僵在脸上,她当然知道关明溪说的什么,便是要上门提亲一事。 昨夜张大人回府,提起和吴承远口头上允诺要去提亲,张夫人一百个乐意,更别提张舟远了。 这会儿关明溪坐下便说了这样的话,张夫人脸上挂不住,捧着茶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