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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炙烈的缠绵仿佛没有止尽,如果说罗俊第一次吻她时多少带着点儿挑逗意味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几乎倾住了全部的热情和心力,以舌为刀,撬开她的唇齿,占有她所有可以掠夺的空间! 天昏地暗的激烈终于过去,罗俊慢慢放开海棠,伸手将她脸上残余的泪痕抹去,小心翼翼的样子与之前的冷峻判若两人。 海棠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却看不透他墨镜背后的真实,她的手还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象一个讨债鬼似的执拗盘问,“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罗俊为她拭泪的手指停顿在她面庞上,用极慢的语速说道:“不要试图去了解那些你不该知道的东西,对你没好处。”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凝在他脸上寻找答案的眼眸瞬间注满了绝望。 罗俊再度将她轻拥入怀,象安慰婴儿似的转抚她的后背,良久,他凑在海棠耳边低声呢喃,“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记得你。” 海棠只觉得心里一恸,伏在他怀中肆意哭泣起来,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把自己的一颗心交付了出去,换来的却是满腹疑团和一个飘渺的将来。 5-3 回到家中,海棠已是精疲力竭。母亲看了看时间.奇怪发问:“今天回来得倒早,怎么没看见向师呀?” 平时向师傅送海棠回来,总是送到家门口才离开。而罗俊在巷口就把海棠放下来即匆匆折返回去了。 海棠心情抑郁,没精神跟母亲多聊。 “刚才琴行还打电话给你师傅,说后天有个什么演出要你去参加呢!我反正是说不清笼,一会儿等乔师傅回来,你问他吧。” “我不想去。”海棠闷闷地回答,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近来耳根呱噪不休,到今天更是令她不堪忍受,她什么心情也没有,只想远离人群,做回从前那个自由自在的自己。 这么想着,她开始后悔去参加那个该死的钢琴比赛了。 晚饭后,乔师傅照例下楼来坐坐,海棠看着他经久不变的笑呵呵的表情,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 “师傅,我不想去演出,你替我推了吧。”海棠情绪低落,“我什么也不想做了。我想退出。” 她的任性让乔风雏直摇头,“你这孩子,怎么一茬一茬的?谁招惹你了,这是?” 海棠无法实言相告,只是一味扁着嘴说:“反正我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唉!”乔风雏长叹一声,“当初你要参加比赛我也劝过你的,你态度那么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海棠啊,一个人做决定也许只是几分钟的事,难就难在坚持下去。如果你什么事都只有三分钟热度,将来能成什么事呢?” “师傅说得对!”母亲在一旁插嘴,“海棠,mama不指望你将来飞黄腾达,可是你至少得让我放心,万一哪天我走了,你… … ” “妈——”海棠烦躁地打断了她,“你都扯哪儿去了!”她明白师傅的话的确有道理,正因为如此,才更觉得难过,也许是罗俊的决绝给她的打击不小,而现实的繁冗又给她施加了压力,她象一个突然间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自已真正要追求的是什么。 “好吧,我去。”她忍着满腔委屈站起来。 乔风雏及时叫住了她,慈祥的双眸蕴含着深切的包容,“没有人要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也许,现在刹车还为时不晚,你好好想清楚再作决定。 琴行方面你是签了合同的,会有点麻烦,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放弃,我可以帮你去谈。” 海棠心里一下子涌起热浪,感激不已,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宇,“谢谢!”语声带着些许哽咽。 她的确是该好好想想了。 是夜,海棠辗转难眠,感情与事业两大纠结的难题同时在她脑海里缠绕不清,搞得她头疼欲裂。 她并非不知道理胜的答案——感情需要她放弃,事业需要她坚特。然而,扪心自问,她内心最真实的意愿竟是与此相反的。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尽管从小物质匮乏,但她的精神生活却无一日不处于自由的空气之中,当然,这都是拜师傅乔风雏所赐。 罗俊,罗俊… … 一想到这个名宇,她就觉得心底的某处隐隐牵痛。她是多么后悔认识他,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这个人,该是怎样一番灿烂如花,青春飞扬?! 可是,一想到他灼热的吻,坚实的怀抱,她的心就止不住狂跳如飞,不禁暗自庆幸,毕竟她还是遇见了这个人,令她对他刮目相看,即使满怀愁绪,那种悄然注意某个人的美好滋味却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有了。 海棠翻身起来,想出去透透气,她先查看了一下另一张床上的母亲,见她睡得正沉,便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 夜凉如水。 院子里的清冷让海棠浑身打了个哆嗦,正要转身回屋去找件外套披上,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声洞开,身着睡衣的何少冉走了出来。 两人在昏黄的光线下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还不睡啊!”何少冉先开口。 “你不也是。”海棠身上的清寂感因为他的出现消褪了一些。 何少冉手上还拿了一包烟,此时向她扬了扬,开玩笑地问:“来一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