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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仇抬手揉了揉栾子钰的太阳xue,“现在想这些也无用,日久方能见人心。” 栾子钰顺势倒在宁仇的肩膀上,嘟囔道:“我知的,只是有些担心殿下,咱们回去后,自然要告诉他这些……我怕他熊起来,劝不住啊。” “这倒是个问题,不如我去说?”宁仇勾着青丝,建议道。 然而栾子钰摇了摇头,起身将两碗酸梅汤端来,一口饮尽了自己的那碗,爽口舒畅,“你去说,他回头又要找我,结果都一样。” 将宁仇的一碗递给他后,随手把空碗放在了床头的凳子上,兴冲冲的提议道:“不然说完这些事,我再告诉他走.私有多赚钱?先把基础搞好,再开始做其他的事嘛?” 宁仇并不急着喝,他适才也未曾吃多过,“陛下是需要钱的人吗?” 栾子钰嘿嘿一笑,“你觉得呢?” 两人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哄孩子的事情,宁仇终归插不上嘴,栾子钰在心里盘算了一个大纲后,宁仇也喝完了自己的那碗酸梅汤,两人像是没有忌讳,直接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另一头,被栾子钰惦记了许久的荣王府中,除去后院灯火皆无外,书房里的光倒是亮的足矣照见外头的石子路,院子里连草丛都没有,门窗若是推开,即使在室内也能将外头的景色.尽收眼底。 向内看去,高粱悬立,四面的墙上不见一本书,架子上放着的全是刀枪剑戟,棍棒兵.器一类。 整个书房连把椅子也没有,只在中央放着一把偌大的贵妃椅,上面安然的躺着青年男子。 打量过去,第一眼就被他头上的八宝攢金冠晃了眼,再顺着往下看时,身上穿着紫金蟒服,镶嵌着蓝宝石的腰带上又系了一块盘蟒纹的翠玉,就连脚底穿的靴子都绣着团团彩云,叫人望去时不免心生赞叹。 当然,这是对金钱的赞叹。 等回过神来,瞧完男子的长相后,便不能将半点注意力分给这些华衣美冠了,虎目薄唇,威严难挡,较之兴顺帝还甚是稚嫩的五官,正处壮年的荣王更多了一份攻击。 “死了?”荣王双唇微动,眼底不见任何情绪。 不知是从哪传出了一声应答,“是,在被抓到之前就自尽了。” 荣王双脚稍微用力,晃动了贵妃椅,“你倒是清楚,下去领罚。” “是。” 房门从内向外,却不见人走出来。 屋内的荣王却是实打实的笑了,“好一个栾子钰,没想到真和宁仇有关系,小叔叔啊,你这运气可真好。” “去研墨,告诉京里头的那位,本王应下了。”荣王从贵妃椅上起身,走出书房时,对一名清俊长相的内侍随意吩咐道。 垂手而立的内侍脸上飞过了一丝喜色,当即应下了,此后人定之时,便有一只灰鸽从荣王府里的后院飞出,一路向京而去。 第60章 翌日天亮,栾子钰转悠悠的醒来,连日来的疲倦在睡过一场后,全都浮上水面,不想睁眼,也不想思考,更不想起床,腰酸背痛,浑身没劲。 嗯? 怎么感觉眼睛那有只手,怀里好像还抱了一只胳膊,心间转动,便笑着眨了眨眼,用睫毛撩拨着对方的手心。 “醒了?”宁仇被他痒到了心里去,撤开手,坐了起来。 怀里没了东西的栾子钰仍然不愿意起床,双手往上,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像只八爪鱼一样准确的缠在宁仇身上,声音含含糊糊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宁仇也不恼,完全忽视自己习武十八年以来,唯一一次翘了早训的昏头行为,“还早着,不如再睡会儿?” 眼瞧着睡眼稀松还要扒拉着自己的栾子钰又往怀里窝,隔了好长一会儿也不见他说话,只当是又睡着了。 神思缱绻的勾起了他的一丝长发,又微微低头,将自己的头发一并放在了手里,指尖弯曲,勾勒出了一枚小小的并蒂结。 “你在干嘛呢?”栾子钰睁开了眼,还是有点困,从窗户照进的阳光,早就洒满了整间屋子,整个人稍微往上挪了一点,见到了宁仇的小手工,疑惑了半天,仍然没认出这是个什么。 伸手去摸,弯弯绕绕的,好像是个结,该不会是同心结吧?宁郎这手,也太巧了些,怪不得能耍得一手锦衣功夫。 宁仇眼中柔情不减,用内力将两人相并的头发斩断,“和你手上的是同一个结。” “与君结发,恩爱不疑。”栾子钰有些呆愣的接住了两柄缠绕在一起,且相差无几的青丝,明明脑袋里还是一片浆糊,却还能说出这句话,要不是知道自己没谈过恋爱,真觉得是情场老手没跑了。 一时无话,两人只觉心又贴近了不少,随后栾子钰更是不愿撒手,恨不能长在宁仇身上般,直赖到天荒地老。 被缠着的宁仇,更是‘助纣为虐’的依着他,除了将那个用发丝做成的并蒂结妥善放在一个长形木盒外,没再离开半步。 系统君对此简直没脸看,这两个人只要一独处,不,是不论什么场合,不论有几个人在场,只要是他们能聚在一起说话,旁人便一句也接不上。 有时候又奇怪的很,像之前在澜院的时候,男主在院子里练枪,身姿灵动,将丈八□□使得虎虎生威。 而宿主呢,就坐在一边看话本游记,旁边还放着两三碟新出的糕点,又吃又喝,好不自在,连个眼神也没分给男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