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页
要不是因为见惯了宿主对男主耍帅时的漫不经心,他也不能一直看不出宿主喜欢男主! 还有现在,都说热恋期的人,腻歪的不行,这两个除了公事能说上个一天一夜,旁的就没听他们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情话。 即使如此,对比起来,依旧是他们两人更像一对。 大约这就是宿主口中的,细水长流吧? 细水长流的两人最终也没赖多久,虽说瘟疫已经解决了,但桐圆县的百姓们之后要如何生活? 论理,他们只负责赈灾,旁的事一应不理,但栾子钰想看见的世界不是现在这样,为此,值得越矩一试。 栾子钰拜托宁仇帮他找了桐圆县的地志,或其他有关的书籍,翻看了两天后,结合了宁仇查到的消息,着人去请林县令。 直至当天夜幕降临,林县令也没能从驿站中离开,还是过了三天,才堪堪被人扶了出来。 有好事者守在附近,见林县令出门时双眼布满血丝,一副多日未眠的狼狈,精神头却是极佳的,也不知是个什么原因。 随后又过了五日,栾子钰一行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桐圆县,后来有乡绅联名去问林县令,只得到,‘栾大人不忍离别之景,故独自离去’的答案。 同日,府衙公告栏便贴出了招工送粮种的文章,待遇与外头别的县城别无二致,百姓们因此更是感恩栾子钰,对生活也有了盼头。 等房屋搭建的差不多了,林县令又响应了植树护城的指令,仍旧雇佣百姓,不挑男女,但凡是有力气的,能干活的,都能得到录用,惹得百姓们热泪盈眶,谢恩不及。 林县令也因见了百姓们连日来的变化,越发热爱自己的工作,也一改先前犹犹豫豫的性子,逐渐变得有条理了起来。 更是自发的审夺情势后,开始推行种桑养蚕,拿着栾子钰给的银两,接了郝家源源不断送来的树苗,挨家挨户的寻找种桑好手,呼吁大家一同致富。 对此,已经开始巡视各个受灾县城的栾子钰也表示佩服。 虽然这主意是自己翻查书籍,又询问老人,考察了地势,方才提出的,但当时林县令还满不赞同,甚至推翻他的主意,哪能想到一转眼就红红火火的办了起来。 从宁仇手里得知了桐圆县的变化后,栾子钰拥有了回京后向小皇帝建议采取因地致富政策的强力论据。 在他们视察的途中,驻扎钱塘县的小姚将军送来了密信,里面详细写了当日派遣士兵随乡的总结,抛去兢兢业业不敢叫人抓住把柄的商户,那几名神色有异,被重点观察的商人果然露出了马脚。 “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凭什么抓人!”一名身穿秋香色流光锦的富商被锦衣卫捆绑推搡着,撞到了大街上,饶是这样还叫喊着冤屈,“难不成是我们孝敬的不够,惹恼了大人?” 这样的胡乱攀咬,宁仇哪能容他,长鞭出手,细长的红痕直把人脸破了相。 栾子钰笑着合了扇,一袭玫瑰紫二.色的蜀锦,衬的他唇红齿白,“欸,官字两张口,自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嚣张,狂妄! 那名被抽的说不出话的富商闻言,气血翻涌,险些口吐鲜血。 随着抄家专业户将他家中财物搬出,又压着一应妾室奴仆,浩浩荡荡连绵整条街,围观百姓难免惊叹这家的财富,但依旧不知锦衣卫上门是为着什么。 和这家相同遭遇的还有四五家,都是直接上门,一顿混乱后,阖家灰头土脸的被枷锁铐住,好不凄惨。 闹成这样,别说百姓不知道原因,就连地方官都无从得知,上门去问,反受了一日的冷茶,气愤之余,不禁联名上书,弹劾栾子钰的无法无天。 奏疏传达天听,已经官至三品的薛煜康伺候在侧,只见兴顺帝释然一笑,甚至与他生动形象的读道:“官字两张口,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帝王毫无芥蒂愤怒,更不见斥责,上朝后听了御史的鼓动吹风,虎目圆睁,“竟有此事?可知宁爱卿为何抓人?” 还以为栾子钰被抛诸脑后的官员,此刻算是看清了,这皇上不过是一时忘了,如今被人提起,不还是护着? 被薛煜康压得有些喘不来气的几名官员,神.色.间颇有幸灾乐祸之味,皆拿眼神去瞧他,仿佛在说,‘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到头来不还是竹篮打水。’ 这薛煜康正如众人所想的那般,跪奏道:“朝中上下谁人不知,宁大人只是听令行事,真正叫人看不透的是钦差栾子钰寓意何为。” 旧爱与新宠,兴顺面露难.色,犹豫思索了片刻,像是狠下心来道:“薛爱卿所言有理,便先召栾卿家回京吧。” 能让一直偏心栾子钰的兴顺帝松口,就算没有立即定罪,也足矣让大家瞧清薛煜康的地位。一时间,薛府门前车马簇簇,来往文官勋贵络绎不绝。 此事就这样落下帷幕,兴顺终于能在维护的前提下,不打草惊蛇的发出了召回圣旨,安心的在大宓宫等栾子钰平安归来。 在圣旨未到之前,栾子钰在前往钱塘与秦亥会面前,先一步接到了江南吕家的拜帖,听宁仇说,这户人家在十多年前也算是漕运一道的领头羊,不过这些年换了地方官,又起了新秀,逐渐没落了。 栾子钰对水事,极为上心,同样也对在此时还敢上门的吕家家主,有些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