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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的安危,萧辰亦是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南下去寻他们。因料想包拯会因他目盲而阻拦,遂他并未告之包拯,而是自行离去。 也合该他运气好,行到扬州之时,他在一家客栈打尖,正吃着,突然有一人扑过来,亲亲热热地扯他的袖子,差点连他挟的菜都飞了出去。 “二哥哥!”声音脆生生的,透着甜意。 是莫研,萧辰唇角微微上扬,这丫头没事就好。 “你不是去京城了么?怎么又会在这里?”莫研奇道。 萧辰却不答,反问她道:“你没和展昭在一起?”跟着莫研身后过来的人脚步声滞重,显然不是习武之人,他略加一听就能听出来。 “嗯,他有事先走。”莫研拉过宁晋和白盈玉,“这是六斤,那是阿碧,眼下我和他们一起上京……这是我二师兄萧辰。” 她所说的六斤、阿碧,是宁晋和白盈玉为了方便在路上起的别名。 在她身旁那位穿着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衫却仍掩不住一身贵气的便是宁晋,他身份为宁王,仁宗之弟;而那位纤弱清丽的少女白盈玉,就是在京城被杀的姑苏织造白宝震之女,她此番上京便是为了此案而来。 萧辰自然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冷冷朝莫研道:“你又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了?” “乱七八糟”——正欲上前见礼的白盈玉僵立在当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白宝震出事之前,她一直是个大家闺秀,深居简出,何尝听过人这样出言不逊。 莫研是见惯萧辰这般模样的,陪笑道:“他们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待会我再和你说。” 萧辰冷了张脸,不说话了。 莫研冲宁晋和白盈玉招招手,示意他们在桌边坐下来。白盈玉倒也罢了,宁晋颇为不情愿,犹豫了半晌,方才侧身坐下。 “你的手怎么了?” 莫研托着手慢慢坐下,萧辰虽然看不见,但觉出不对。 “脱臼了。”她无奈道。 脱臼了居然也不吭声,萧辰本已冷若冰霜的脸又冻了一层,起身到莫研身边,扶上她的伤臂,用手托了一下,骨头已经复位。 “痛就叫。”他淡淡道。 “……不算很痛。”莫研龇牙咧嘴地忍着疼,随口道:“可惜展昭不在,上次他替阿碧接脚踝,一点都不痛。” 萧辰打断她道:“胡说八道,好端端的姑娘家岂是随便让人碰得……” 他的话听得旁边的白盈玉脸色微微发白,微垂下头。 “……你出来这些日子,越发被人带坏了。”萧辰寒着脸,握着莫研的胳膊轻轻转动几下,看无碍了,才复坐下。 宁晋二人见莫研就这么乖乖地听着,非但没有回嘴,便是连半分解释的意图都没有,心下不由奇怪,却不知莫研自小就被萧辰训斥惯了,从来不敢回嘴。 “二哥哥,你同我们一起上京去,好不好?”莫研活动几下胳膊,朝萧辰笑道。 萧辰本就是欲下姑苏找她,不想却在此处碰见,暗自庆幸没有错过,此时听莫研如此说,心中早已应允,口中只道:“你同我上京去。”言下之意,他不愿与宁晋白盈玉二人同行。 “那他们怎么办?”莫研怔了怔。 萧辰淡道:“难道他们没长脚么?” 莫研为难地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青砖,迟疑道:“不成,二哥哥。我答应了展大人要护着他们平安到开封府。” 闻言,萧辰脸色又寒了几分,语气带上了恼意:“怎么,你领了块破牌子,倒和展昭成了一家人,不把我当回事了?” “不是不是……”莫研忙道,“这都是为了五哥哥的事。”随即她附到他耳边,轻声告诉他缘由,萧辰才脸色尚缓,但仍道:“如此同行便是,只是既然我在,就不必再找官府。与官府的人在一起,反而显眼,容易招来杀手。” 不愧是师兄妹,一窝子出来的,都这么自大,宁晋暗自摇头,随即道:“我以为还是请官府相助更为妥当。” 即便方才莫研已经在耳边告知宁晋宁王的身份,萧辰的口吻仍旧没有丝毫变化,冷漠如斯:“阁下既然认为萧某无能,还请自便。” 宁晋差点被这话跄一大跟头,正欲发火,抬头却看见莫研冲他猛摇头,目中难得有陪笑之意,示意他莫与萧辰较真,他只好暂按下怒气。 “我二哥哥的功夫好得很,一点都不比你家吴大奶妈差。”莫研打圆场,“有他在,我们……” 萧辰冷冷打断她:“我功夫好不好,与他们何干。你又多什么嘴,难道我还求着他们不成?” “都是为了五哥哥的事情,二哥哥,你就将就一回,好不好?” 萧辰与她多时未见,甚是牵挂,此刻又听她好言相求,心中一软,方不再说什么。宁晋虽心中不愉,但总算没有当萧辰的面发作。众人要了饭菜,草草用过,又添上茶水,正用着,莫研借口去给马匹加草料,朝宁晋使个眼色,遂溜出门去。 待到马厩旁,不多时,宁晋慢条斯理地踱过来,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师兄好大脾气,比我架子还大。” 莫研笑嘻嘻:“扬州知府眼下又不在,若是要三四天才转回,岂不是耽误事嘛。眼下能碰上我二哥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就是想提醒你,这路上可千万莫和我二哥哥起争执,他可不像我这般好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