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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云山又问,“你心里无他,为何又答应他的求爱?” 朔光没来得及回答,可离已道:“难不成,他有意欺瞒于你?” 说着,她已怒气冲冲要去找阳渡算账,朔光有些无奈:“他没有骗我!” 可离怎会相信:“他若未骗你,你怎会轻易上他的当?” “我没有上当!”朔光说,“我在将他带回灯影居之时,已知道他的目的!” 新鬼渡成鬼差,并非朝夕之事,尽管有冥帝亲自点化,又有冥府的正式任命书,阳渡作为个游魂,想要彻底蜕变,也需两个月时间。于是他与朔光在一起刚好两个月,两个月过去,他彻底融入冥府,令自己在生死簿上的名字抹去,之后就闹出了要和朔光分手的消息,谁人看,都会觉得朔光是被人利用了。 可离锁着眉,不肯信,云山亦有犹疑。 朔光又说:“他和他长得很像!”顿了一顿,又说,“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朔光不是冥府人,亦不是冥帝封赐的鬼差,真要说起来,她虽算个神仙,可她未居仙界,未入仙籍,也没个正儿八经的仙职,。她甘愿守在黄泉,只因黄泉是生灵转世必经之路,她在此,一可为亡灵引路,二可借此寻找那个她一直想找的人——他叫初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人类,也是这千百年过去,朔光一直放不下的一个人类。 这个人,可离与云山亦是知悉的,朔光每日搜集凡人的回忆,便是为通过那些过往,找寻初陌存在的痕迹,可以说,朔光所行之事,全是为了初陌,初陌在她心中的分量,比山高,比海深。 因着朔光的身份,阳渡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差,但可离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当然本质原因是她性格本就暴躁,平日里按部就班的她老觉得无趣,现在好不容易来点事情,她才不会轻易放过。因此尽管她知道阳渡与朔光是相互利用,再相互抛弃,可她仍旧将罪过全安在了阳渡头上,于是她跑去阴律司将阳渡一顿暴揍,揍得他头脑摇晃连话都说不连贯了,才终于罢手。揍完她觉得还不解气,又改道去冥宫当着冥帝的面将宫殿拆得七零八落。冥帝虽贵为冥帝,但可离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只能缩在角落弱弱地喊冤。 等可离发泄完了,冥帝狗腿地送上一杯茶,问:“我又哪儿惹了你了,能明示么?” 可离正好口渴,接过那茶一口饮尽,说:“阳渡骗了朔光,这口气,我咽不下!” 冥帝很委屈:“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吧?你迁怒于我,是不是有些不讲理了!” 他这么一说,可离又怒了,她一掌拍在他胸口,说:“要不是你弄什么相亲大会,朔光她能碰到阳渡么?碰不到阳渡,她能被骗么?你还说跟你没关系?” 冥帝未有预料,扎扎实实地挨了一掌,他痛呼出声,捂住被打的胸口。然可离半点歉疚都没有,她拍拍掌,好似这时才终于解气。冥帝纵然觉得她逻辑十分有问题,可他怕他再多说一句,平白又让她生出怒气,与其再受一掌,还不如老老实实将这锅背了。 对冥帝来说,可离大闹冥宫并不见得是坏事,因为这千百年来,可离待他一直都很纠结,她不抗拒和他一起,甚至会经常要他去灯影居或者孟婆祠与她们三人打马吊,或者玩些其他的人间游戏,可她又十分避讳他,她从不孤身踏足冥宫,更不会允许他出现在奈何桥方圆三里,他二人同在冥府,却从来相隔千里,远去半生。因此今日,她虽是来拆宫问罪,但至少,她一个人,也肯来冥府了,对冥帝来说,这算是希望。 都说人言可畏,冥府的鬼差也半点不比凡人逊色,不过几日,朔光一事已传得人尽皆知,随带着冥宫里的事也被编成了段子。鬼们都说,朔光太凶残太暴戾,任凭阳渡待她如何深情如何迁就,终究还是忍受不了她的暴脾气,同样暴脾气的还有可离,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莫名其妙就发了狂,不光去阴律司揍了阳渡,还连冥帝也一起揍了,偏偏冥帝对此人容忍度极高,即便冥宫几近被毁,也就只叹了声:“哎,看样子又要修整一番了!” 于是鬼们得出个结论,黄泉里的那几位,都是疯子,是疯子,冥帝才不计较。 对这些流言,朔光可离等人完全不在乎,对她们来说,这不过是漫长岁月里一段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甚至都不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尽管阳渡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但阳渡牵连起的初陌却让朔光十分伤情,为了安慰朔光,那几日可离与云山跑灯影居跑得极勤便,在可离的威慑下,冥帝去灯影居去得也很勤便。 不为其他,单为可离钟爱打马吊,可黄泉却只有三姐妹。 嗯,没错,可离钟爱打马吊,说什么抚慰朔光受伤的心灵,不过是为攒局找个借口罢了。 ◎最新评论: -完- 第5章 ◎朔光她……去打麻将了◎ 三个风姿绰约的姑娘,一个姿容秀美的男子,在黄泉这样死气弥漫的地方,围坐一圈打马吊,这样的场景十分养眼,却也十分诙谐。为了维持这个诙谐的场景,可离在奈何桥留了个□□,云山亦在孟婆祠留了头妖宠,冥帝本来没有做什么准备,但看这两人都妥善安排了自己的工作,他就这样撒手离开冥宫显得极不负责任,于是他给判官留了道指令,让他但凡遇着难以解决的事,便用千里传音来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