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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瑜扮着痞子,桀骜不驯。 沈归音藏在棺材后面,龙和蛟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他如若暴露了,被挫骨扬灰,那这百来年的修行不就喂了狗吗? 瞧着落荒而逃的一众修士,他也跃跃欲试,只是放心不下阮疏,才蹲在这棺材后面,掩耳盗铃。 哪知,竟然看了这么场堪比话本的戏。 啧啧,这谢怀瑜还真是多变,本以为是冷淡酷哥,现竟更像是护着小媳妇的娘家人。 不过,敢在龙王面前造次的,百年来,谢怀瑜也算是首位了。 “如若姝姝愿意,我自然会奉上厚礼,”他顿了顿,志在必得道:“只要她开口,就算是肋骨我也会欣然献上,作为聘礼。” 阮疏闻言,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修真界真是残暴,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艳红瞧着结冰的潭水,眉宇蹙起,而不久后,逃出来的修士,脸上劫后余生的表情,则让她也不免有些凝重。 她凝神,诧异地看着一道黄色的身影朝着潭水跃去。 什么时候,金亚文也到这凑热闹? 第26章 戏精在东海 金亚文的出现,令人始料未及。 潭水鼓动着他的衣衫,阮疏仰着头,诧异地望了眼金亚文。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会是来找沈归音讨债的吧? 晏海清瞧见阮疏的注意力转移,也不免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土黄色的衣物浸泡进水中后,染上了更深沉的色泽,晏海清的瞳孔紧缩。 而金亚文的反应也不遑多让,在瞧见那在水中四散开来的霜发时,他心中的暴戾就升腾起来。 就是这个鬼东西,掳走了姝姝! 阮疏不安地觑了眼棺材旁,试图原地消失的沈归音,不免有些担心,她忧心忡忡地扯了扯谢怀瑜的衣角。 她只觉得,龙王和金亚文在此,当真算是前有狼、后有虎。 对比之下,她竟觉得谢怀瑜都算是温和可亲的了。 谢怀瑜读懂了阮疏的行为,他捏了捏下巴,就这阮疏的动作,牵上了阮疏的手,随后,两人向后退去。 “你又想干什么?嫌姝姝死一次,还不够是吗?”金亚文褪去脸上的玩世不恭,粗犷的面孔、不羁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举起了手中的折扇,面色沉凝:“虽然这水下是你的场域,但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晏海清举起了手,原本死寂的潭水,骤然沸腾起来,卷挟着股骇人的气息,冲向了金亚文。 金亚文应对得也从容,他挥了挥扇,那些潭水又化为细流,湮灭了。 这一招,是阔别数年的敌人,对彼此的第一轮试探。 阮疏挑了挑眉,她原本以为金亚文的出现,会让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宿敌,倒是让她想挑拨离间,然后逃之夭夭了。 从为数不多额各项信息来看,晏海清和金亚文两人,极有可能是情敌,而这不是以道德法制为纲的现代社会,而是修真界。 快意恩仇才是修真界的主旋律。 那么,情敌间的相互倾轧也在所难免。 “你为什么会杀死我?” 阮疏的声线柔和,有些凄怆,她仰起头,寻了个好角度,朝着晏海清,露出了虚弱的表情。 谢怀瑜配合着阮疏的演出,颇有些作为兄长的同仇敌忾,他沉着脸,道:“阮疏是我的meimei,你们与她到底有什么牵扯?” “兄长”的身份,瞬间将谢怀瑜摘出了男人们敌视的范围。 金亚文内心闪过狐疑,这谢怀瑜的长相确实是出众,但他和阮疏并不相像。 谢怀瑜似乎洞穿了金亚文的疑窦,他开口补充道:“异母兄妹。” 也异父。 这个回答应该是稳妥的,谢怀瑜认为没有大碍,阮疏也觉得。 但“异母兄妹”这个词,却让晏海清的嘴中溢出一声轻笑,他嫌恶地望了眼金亚文,讽刺道:“异母兄妹又怎样,有些人,可是沉溺于不伦之恋啊,血缘都抵挡不住那□□。” 三观有些受到冲击,但二十一世纪的人,啥没有见过,稳住,继续演。 谢怀瑜望着摇摇欲坠的阮疏,对方震惊惶恐的表情几乎能以假乱真,如若谢怀瑜不是个精湛表演艺术家,怕是就要信了她的邪。 他的眼中兴味渐浓,晏海清的话,倒是有那么几分戏剧性在里面。 很值得玩味啊。 金家不仅在修仙界有些名气,其分支在朝堂上也是屹立不倒,凡界的部分明君,身上有些天道的气息,也能辅助修真者修炼。 在某种意义上说,金家也算是高门贵胄了。 “那又如何,至少我和她仍然有割不断的血脉亲情,那你呢?你害得姝姝差点身毁道销,这笔账要怎么算呢?” 金亚文出口伤人,晏海清闻言,周身的气压迫降,他的霜发轻轻的飘浮着,如同蔓延着的触角,两人对彼此的嫌恶,完全暴露了出来。 短兵相接,激荡出相当大的水浪。 谢怀瑜短暂地拥住了因水浪而退到他身边的阮疏,对方的乌发四散开来,从他的脸庞拂过,乌发很细很软,如同刚出生的动物,身上的那层绒毛,带着对外界的,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只觉得心头有些痒。 阮疏借着谢怀瑜的推力,转过身来,朝着上方游去,她的速度不疾不徐,对她构成威胁的两人,此刻陷入了鏖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