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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说完便坐到灶前,熟练点火烧柴。 大铁锅经过火烤,顿时热了起来。 安乐赶紧放油,等油热后,用勺子舀了一勺面糊慢慢放到锅中。 因为面糊粘稠,下滑不顺,她不得不拿了双筷子慢慢赶。 混了葱和调料的面糊,接触到热油不久,慢慢散发着葱香与椒麻香。 香味像是某种开关,把沉寂的肚子唤醒,“咕咕咕”的声音立刻在厨房回响。 许母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这味太香了,把我馋虫都勾了出来。” 安乐笑了笑,很是理解。 穿越到这里前,她早晨最爱到楼下的早餐摊买葱花饼。 隔几米远就能闻到扑鼻的葱香味,那馋得她宛如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锅里的饼面开始出现小孔,贴着锅那面也开始出现金黄色。 她当机立断把面饼反面,白花花的面饼立刻被金换色代替。 一小会的功夫,一个葱花饼出炉,安乐把饼放到碗里,拿了双筷子一起递给许母。 许母看着碗里金黄色的饼,没有接,她道:“我还是等你们一起吃吧。” “您都说了,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您先尝尝,替我试试咸淡如何,要是淡了我再加点盐。” 她都这般说,许母再推辞也不像话,于是接过去,细细端详饼。 金黄色的面饼,隐约能见其中绿色的葱末。金黄与翠绿交织,看起来就很好吃。 更不说,这nongnong的葱香味,只闻上一闻,嘴里便不住冒口水,许母立刻夹起葱花饼,一口咬下去。 微微焦脆的外皮,在唇齿间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响,但咬到里面软软糯糯,舌尖仿佛被棉花包裹。 微咸与微麻混在棉花里,在嘴里肆掠,这是怎样一种极致体验! “好香的饼!” 许母双眼放光,又大大地咬了一口。 葱香味的饼把嘴塞得满满当当,她嚼着嚼着,不自主绽放出暖心的笑。 看许母如此喜欢,安乐也跟着笑起来,她回到灶台前,继续煎葱花饼。 忙忙碌碌一早上,粥熬好、饼煎完,外面的天已经开始大亮。 许母看看外面,除了几只乌鸡在院子里乱跑,并无别的动静。 她眉头轻皱,埋怨道:“怎么裴昭还不起床?平日里我可不是这样教他的。” 安乐忙说:“阿昭昨夜在院子外面看了一宿的书,是我让他去睡回笼觉。” “你啊。”许母点点她额头,似嗔似笑,“你可就惯着他吧。” 娘俩把粥和饼都摆到屋内,安乐这才去房间里叫许裴昭。 推开门,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姿规矩得像个娃娃。 安乐放轻脚步,小心靠近床边,他双眸轻闭,看起来更加乖巧。 忽然安乐不忍叫醒他,她慢慢蹲到床边,双手托腮盯着他看。 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小扇子似的盖在哪里。 而下,是高挑的鼻梁,她想起前世上网冲浪时,看到的一句话: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 “噗。” 被脑中的想法逗乐,她捂嘴笑。 可那小扇子似的睫毛像是受到了惊吓,它颤了颤,缓缓抬起,露出许裴昭淡茶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对上她的视线。 茶色的眼睛倒映着她,他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之后,他呐呐道:“原来梦里也有姑娘。” 第25章 话音刚落,许裴昭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人在梦中……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吗? 他倏地坐起,机械转过头,就见安乐托腮趴在床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喉头滑动,他张张嘴,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吐不出来。 该说什么? 刚刚他不过是睡糊涂了,并没有梦见安乐? 欲盖弥彰的话,七岁孩童都骗不过去。 他脸色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忽然,一只小小的手盖到他头上,轻轻揉了揉,柔软的声线在他头顶响起:“早饭做好了,你收拾出来吃饭,要是还困待会再回来睡。” 胸腔里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乱撞,藏在被子里的手无意识攥紧。他轻点头颅,垂头掩盖爬上脸颊的热意,细声“嗯”了声,僵在被子里不动。 房门拉响,惹他小鹿乱撞的人离开屋子,他慢慢抬起头,露出酡红的脸。 下一秒他抬手捂住眉眼,松懈靠着床头,平复狂跳的心。 另一边,安乐回到厅堂,许母见她身后空空荡荡,下意识往外面望:“裴昭呢?还没睡醒?” “醒了,一会儿就来。” 她舀粥摆上,张罗早饭,等许裴昭来了之后,三口人不慌不忙吃完这一餐。 再到镇上的时候,安乐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 街道两旁多出来好几辆手推车,而车边的人都盯着她和许裴昭。 气氛好似变得凝重,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小乐,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许裴昭在她耳边低语,一双剑眸凝光,从街道两边的人身上掠过。 安乐神色不变,护着手推车继续往前,她目不斜视道:“不用管他们,做好我们自己便是。” 回到摊位上,她熟练开摊。而她的动作就像是个信号,街边那几辆车旁的人学得有模有样,又是几辆烧烤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