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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他们照着咱们家的烧烤摊做生意,我得去找他们理论!” 许裴昭气得不行,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要过去,安乐赶紧拦下他,看了眼四周或打量或试探的视线,缓缓勾起嘴角:“没事,让他们学,他们要是学得会算我输。” 她摆好菜,托腮坐在摊位前。 身旁许裴昭见她不慌不忙,叹口气也坐下来。 他们不适安乐这般安静,纷纷站在街边拉客: “卖烤串咯!一文钱一串!” “新出的烤串!香得很叻!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最新鲜的烤串,今早才从地里摘的菜,绝对分量十足!” 一时间街上顾客都去了隔壁的摊位,到是安乐的摊前变得冷清。 “啧,今日街上怎么多了这么多卖串的?” 岑夫子从拐角处出来,他身边还跟着陈末,陈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周围,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安乐侧头看去,发现是和他,她换了个方向托腮,看着街边忙得火热的烧烤摊,镇定自若地说:“看我买烤串生意不错,街坊邻居都想分杯羹吧。” 平缓的语气,没有一丝焦虑,陈末轻挑眉,随手拿起一串生食,仔细观摩:“你不急?” “急什么?” 她目不转睛看着对面那摊位,摊主急急忙忙地用占满了油的刷子往菜上刷。 刷子上的油滴滴答答,她见状暗道:“坏了。” 话音还未散去,就见那边火光四溅,熊熊烈火冲天而起。 “着火了!” 客人尖叫,守在旁边的人慌忙抓起水桶往火上泼,火熄灭了,但摊上的菜也毁得七七八八。 “啧。” 安乐咂咂嘴,摇头点评:“新手烤烧烤最容易出现的错误之一——引起明火。其实也不用这么焦急,往上盖些土,隔绝火与空气接触,一会儿就熄了。” 热闹看完,安乐扭头问岑夫子:“您要不要去试试其他家卖的串?” “你这小妮子,怎把客人往外赶。” 岑夫子一屁股坐到她摊位后的小凳子上,从摊上菜品扬扬下巴:“去,给夫子烤两串馒头片。” 谁知安乐连要动的想法都没有,她打了个哈欠,很随意地说:“今儿没有馒头片,馒头片是随机盲盒,运气好就有,运气不好就没有。” 岑夫子:“???” 这是何等任性的铺子,想吃口馒头片还得看运气? 而陈末则是把串放到烤架上,用眼神示意她该过来干活。 看她拿起刷子在铁罐壁上刮掉多余的油,然后往藕片上刷,陈末指了指刷子问:“你的串,不会燃起来的原因是这个吗?” 没想到他观察得如此细致,安乐把藕片翻个面,边刷边说:“怎么,陈大公子不打算读书了,准备改行来做烤串?”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而又把视线放到刚刚燃起来的那家烧烤铺上:“你无所谓镇上会开多少烤串铺子,因为你笃定他们无法超越你。” 安乐笑了笑,没接话。 做烧烤这一行,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现在她摊位上卖的都是些素食,做的时候只要掌握好火候,便能烤出来让人心满意足的串。 可掌握火候这四个字,又不是有手就会。 这其中包含了日以继夜的苦练。 洁白的藕片上细细密密的透明泡泡在炸,她抓起旁边的罐子挥洒调味料。 看着藕片渐渐变金黄,她道:“我们手艺人从来不怕有同行竞争,越是竞争才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有志气!” 岑夫子站起来夸奖道,他负手往外走,留下一句话:“既然安姑娘这般自信,那老夫便做这个鉴定人,去尝尝其他摊位的烤串。” 殊不知安乐眉头都不带皱,把烤好的藕片放到陈末面前,又恢复成先前托腮看热闹的状态。 一直插不上话的许裴昭移过来,用眼神丈量她和陈末的距离,默默靠她更近。 他带敌意地看了看陈末,担忧道:“娘子你为何让岑夫子去别的摊位尝串?你就不怕他不回来了吗?” 忽然被他唤做娘子,安乐愣了半秒。 刚想问他怎么改称呼,看到旁边的陈末她不自在咳嗽两声,把话憋了回去。 第26章 她目光跟随岑夫子的身影,悄声道:“若不让岑夫子去试试别家烧烤的味道,他又怎么会知晓我们家的烧烤摊味道好在哪。” “原来如此!”许裴昭惊叹,为她竖起大拇指。 而未随岑夫子离去的陈末定眼看了看她,面露鄙夷“嘁”了声,不遮不掩地说了句:“jian诈。” 他话刚说出口,许裴昭脸色立刻变冷,敌意俯冲向他:“我家娘子此乃阳谋,陈公子若是看不下眼,大可去告诉岑夫子,倒也不必在这里冷嘲热讽。” 陈末见他眼神认真,不似在说笑,一股不自在油然而生。 他摸摸鼻梁,声音矮了几分,道:“我不过是在开玩笑,许公子也不必这么大的反应吧?” 许裴昭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玩笑玩笑,要被开玩笑的人笑了才叫玩笑。方才公子的话只会惹我娘子心伤,我看不出来是玩笑。” 只是刚说完,他偷偷看了眼安乐,生怕她觉得他多事。 陈公子是她昔日未婚夫,前些日子她还同他说说笑笑,疑似余情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