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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书院里,许裴昭一直是任骂任说,不会回答他们,怎么今日感觉他有些变了? 而那边,许裴昭轻轻扳着安乐的手放下,取走勺子放进手推车里,是当秦仲言不存在一般,催促安乐:“时间不早了,快去出摊吧。” 不放心他独自面对秦仲言这豺狼虎豹,安乐心里忐忑极了。 像许裴昭这种谦谦君子,怎么对付得了秦仲言这种小人? 叹口气,安乐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秦仲言说:“你要是敢在学院里欺负我相公,信不信明天我就带着刀砍到你家去。” 秦仲言看了看她身后脸色阴沉的许裴昭,连忙摇头,白着脸说:“我……我怎么敢欺负他。” “哼,算你识相。” 安乐转过身,对许裴昭露出灿烂的微笑:“要是书院有人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我,倒是我带你打回去。” 许裴昭的视线越过她,看到后面的秦仲言嘴角在抽动。 收回视线,他柔柔地说:“好,要是有人欺负我,我肯定不瞒你。” 即便再担心,安乐也不可能不去出摊,随许裴昭进书院去。 她只能一步三回头,时不时瞪秦仲言几眼,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目送她离开之后,许裴昭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漆漆的眼眸转过来,落到秦仲言的身上,秦仲言本能打了个激灵,后背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许裴昭提步走向他,走到他身畔,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从前我不搭理你们,是因为我觉得你们不值得我上心。”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小乐生气。”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动你吗?” 他就像是在闲话家常,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吓得秦仲言吞咽口水。 “你……你无权无势,怎么可能动得了我。” “呵。” 轻笑在秦仲言耳边响起,许裴昭慢悠悠地说道:“夜深人静之时,秦家突然走水,可惜了一家老小没能跳出升天,实在可怜呐。” 话音落下,秦仲言立即瞪大双眼,苍白的嘴不住战栗,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呆愣愣地看着许裴昭,却见对方慢慢退开,甚至还心情姣好地为他整理散乱的衣襟。 然而下一瞬,那双冰冷眼睛再次撞进他的眼中,看得他心中生慢寒霜。 “别再来惹我,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否则……” 许裴昭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秦仲言却知道他的意思。 眼睁睁看着许裴昭整理好他的衣襟后转身离去,目送他进入书院里。 秦仲言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入了铁汁,只能傻傻站着,而他也紧张到忘了呼吸。 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他抬手擦擦额头,满手的冰凉。 望着已经没了人影的书院,他不禁暗想:何时许裴昭竟然变成了这般吓人的模样? 侧头看了看两侧,还好没有人来撞见这一幕。 他灰溜溜地大步走向书院,并在心中发誓,从此要离许裴昭远些。 只是他走了之后,陈末带着人从拐角处走出来,看着方才发生争执的地方,眼中闪过沉思。 另一边,安乐推着手推车来到城南,揭开锅盖,露出里面白白嫩嫩的豆花。 第98章 其他卖烤串的摊主发现,今日安乐没有一如既往地支开烧烤摊,也没有摆出烤串,纷纷露出喜色。 终于这个抢风头的瘟神要改行卖其他的东西了吗?他们也终于能够在她身后捡点残羹剩饭糊口了吗? 本失去了斗志的摊主们,纷纷惊坐起,全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却听安乐如黄鹂般地叫卖着—— “卖豆腐脑咯!又滑又嫩的豆腐脑,是你从未体验过的船新口味,能甜能咸,口味任君挑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豆腐脑又是何物? 继烤rou串之后,她又发明了新吃食吗? 摊主们如临大敌,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她。 就见她跟前摆着口大锅,不断有腾腾热气往上冒,她的面容被遮在雾气之后,朦胧得似天仙。 这哪是什么天仙?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夺人口食的恶魔! 但安乐哪儿管这些只会抄袭的摊主们是何想法? 此刻有位行人在她手推车旁止步不前,犹豫地看着锅中豆花。 “要试试吗?一碗豆花才三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热情洋溢地招呼让行人面上有些挂不住,最终他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忐忑地说:“给我来点。” “好叻!” 顺着豆花边缘,锅铲斜斜地铲下去,大块白白嫩嫩的豆花被舀出来,躺在锅铲上摇摇晃晃。 将豆花盛进碗中,安乐仰头文行人:“您平时喜欢吃偏甜口的东西,还是更喜欢吃咸口的东西?” 行人沉吟片刻,纠结问她:“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见他一副不愿说的样子,安乐耐着性子解释道:“您平时要是喜欢甜口,我便给你做甜豆腐脑;您若更喜欢吃咸口的东西,我便给你做咸豆腐脑。” “哦……” 行人点头,看着她碗中的豆腐脑,双手不自在地攥到一起,十分谨慎地问:“那你觉得是甜豆腐脑好吃,还是咸豆腐脑好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