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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粗粝,是武人的手,与他清俊的模样完全不符,姜灵夕伸手轻轻划过他手掌靠近拇指的一道贯穿伤口,即使现在已经好透了,还是能够摸到一道鼓鼓的伤疤,足以想象出当时刀口的严重,定然是伤到了筋。 “当时疼吗?”姜灵夕颤声问道。 “不......”刚想说不疼的林楚墨感受着手间温柔的触感,看着她眸间为自己而起的心疼之色,莫名的说出了心底的实话,“一开始是麻的,为了活命顾不上疼,后来暂时安全,又来不及多处理,只能用破布包扎一番,直到彻底安全了,才感觉到那种沁入骨髓的疼。” 仿佛那般伤口出现在了眼前,姜灵夕忍不住轻轻吹了吹那道伤疤,心疼不已。 心中一阵触动,林楚墨心里软成一片,从此有人会心疼他的伤,会体谅他的痛,知他冷暖,系他情丝。 “以后不用练字了。”姜灵夕吸了吸鼻子,抬眸看着林楚墨,眼圈微红道,“你会武,我通文,本就是互补,你便多做一些喜欢的事情,爱刷剑便刷剑,爱武枪便武枪。” “灵夕......我......”林楚墨反手握住了姜灵夕,心里感动不已。 “莫要多说,从此我再也不会逼你练字了,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手受过伤,不然我也不会这般对你。”姜灵夕声音都带着鼻音。 “虽说如此,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林楚墨伸出了另一只手道,“我写字练剑都是用左手的,我是左撇子。” 姜灵夕:“......” 看了眼同样沧桑却没有伤口的左手,她只觉得一片真心负了狗,世上怎能有这般爱煞风景的男人?! 将字帖往桌上一摊,翻了几页道:“这些字,今日不练完,回书房睡!” “你刚才还说不逼我的!”林楚墨委屈道。 “我逼迫你了么?”姜灵夕强行露出一个微笑,“我这是在要求你。” 林楚墨:“......我少时与你一同念过书,你都不知我是左撇子,为夫很是受伤。” 想到此,姜灵夕又加了几页纸,“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那时你整日开小差,插科打诨,几乎不事书写,我又怎么会到现在才知你管用左手?! 写!一字字地写!我便在旁边盯着!” 第25章 夫妻合力 为了能够继续睡在主室的长椅上,林楚墨乖乖练了一天半的字,通过自己‘劳动成果’换来的长椅铺位,倒是让他这两晚睡的格外安稳。 只是到了要去探望八皇子睿王的日子,心里便又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这两日来喜在外面奔走,已经把事情完全调查清楚。 睿王爷实在府前上马的时候,马突然受惊不受控制,跌了下来,是腰着先地,听闻那个时候起,便没有了直觉,这两日太医也来了个便,都查看无果,就连太医院的院判都说,睿王爷是很难在站起来了。 林楚墨双手插袖,站在门口抬头望天,只觉得这院角才抽芽的树都格外苍凉,当今圣上现存五子三女,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一个,话才刚刚出口,睿王便出了事。 还不知是他的嘴不好,还是睿王命不好。 “怎么?在看你之后住哪?”姜灵夕见她盯着树杈发呆,忍不住揶揄道,“是该想想住在哪个树杈上稳当了,到时候我姑且给你丢一床被子。” “怎么会?”林楚墨负手道,“这睿王爷定然是能好起来的。” 说到这,他微微压低了声音,附在姜灵夕耳边道:“除非太子立了旁人,否则都不能断我说了假话。” 况且他对自己营里的接骨圣手很是有信心,在他手里,便是没有接不好的骨头。 “自然。”姜灵夕将林楚墨腰间挂着红穗的玉佩摘掉,提醒道,“今日便穿的素净一些,莫要招摇,带上这个荷包。” 垂眸,林楚墨看着姜灵夕亲自帮她佩戴荷包,一时身子僵的有些不敢动,眼神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而动,注意到她今日佩戴的首饰确实素淡很多。 素淡却不寡淡,妆容精神也不招摇,果然还是她细心。 帮他佩戴好荷包,姜灵夕便率先往府门走去。 林楚墨摸了摸腰间新的荷包,大约扫一眼上面毫不规整针脚,便知道定然是灵夕的手笔,一时心下感动,快跑了几步跟随在她身边,正欲说话。 便听见她似笑非笑道:“诚然是要等到真正的太子之位立下,但若不是你说的那位,你就紧着些自己的腿,左右刘医师乃是接骨圣手!” 欢快的步子顿时一软,林楚墨立马就怂了,听闻灵夕御下的手段是教训一顿然后再给一个甜枣,但到了他这边,竟是给一个甜枣然后又一番敲打,闹得他的心是七上八下。 红枝和柳墨瞧着相互腻在一起说这悄悄话的模样,两位主子,对视了一眼,心下也欣喜的不得了,主子们感情好,自然是他们这些做下人最想看到的。 马车稳稳当当的到了睿王府门前,姜灵夕下马车时明显察觉出了异样,平日里纵然是到这边也要错好几个别府的马车,然而今日睿王府前空荡荡的。 门前侍卫也是沉着一张脸,如丧考妣,还没有进门,便觉得王府全都笼罩在阴云之中。 林楚墨扶着姜灵夕,瞬时也觉得被睿王府沉闷的气氛压的有些透不过气,他看了眼已经在一旁等候的来福和接骨圣手刘医师,一时心下也有了底气,率先抬步上前,来福递上了拜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