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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 王福打量了下他,犹豫地开口,问道:“何先生那日去找黄老板的时候,有没有碰见我们家小姐?” 何聿秀抬头看他一眼,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在黄府看见她。” “那就奇了怪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小姐能去哪儿呢,不会叫坏人掳走了吧…” 陈安东闻声也皱起了眉,“眼下宁浦实在不安生,还是早日找到许小姐为好,我们还是报警吧。” “只能这样了,另外再加大力度,去找几个报社刊则寻人启事。”何聿秀点了点头说。 出来的时候碰见了小陈,小陈看见他,喊了声“何先生”,然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说就行。”何聿秀说。 “何先生,少爷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非常难过…” 何聿秀拽了拽衣服遮住自己的伤,想了一下,低声道:“许社长刚刚去世,《宁报》又被查封,这对他的打击已经够大了,暂且别让他知道这件事。” “可…” “可您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何聿秀站在风里,咳了一声,碰了碰冰凉的鼻尖,说:“缓缓,起码在这时候,我不想他更难过。” 小陈看着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最后揉着眼睛,说了声:“何先生,真的谢谢。” 不过几日的关押,许绍清却是憔悴了很多。 许绍清出来的时候,何聿秀等在门口,什么话都没说,只用那仍然健全的左臂,尽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 许绍清用力抱住他,哑声问:“我听小陈说,这些天你一直在帮我搜集证据,累了吧。” 手上仍阵阵发疼,何聿秀鼻子一酸,他看了眼小陈,闭了闭眼,说:“你没事就好。” 第八十九章 “嗯?你的手怎么了?”许绍清松开他,掀开他的大衣往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问。 “呃…前阵子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不小心扭到了。”何聿秀拽了拽大衣,遮了遮伤口,不自在地说。 “真的?那你…” “今天真冷啊…”何聿秀打了个哈哈,一句话带过,紧接着没等他接话,连忙说道:“风大,被在外头说了,快上车吧。” 许绍清点了点头上了车。 “少爷,咱们去哪儿?顺宁公寓还是许宅?”小陈问道。 许绍清扭头,看了看窗外,低声道:“先去趟墓地吧。” 永安公墓很空旷,空旷的地方,风总是会先被放大,本来只是掠过衣角的风此时非要钻进人衣服里,侵入人骨髓中去,何聿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许绍清下了车,径直往许缘竹的墓前走,背影看上去颇有些落魄。小陈担心他,想要跟过去,却被何聿秀挡住。 “让他自己静一会儿吧。” 这种事情,除了自己慢慢消化,恐怕别无他法。 他们停车的位置距离许缘竹的墓还有一段距离,他说完这句话后,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坐进了车。 许绍清起先是走,后来离老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渐渐快了起来。 “宁宁,你怎么在这儿?” 墓前有几个酒瓶子东倒西歪、东西洒了一地,一片狼藉。许长宁穿了一身白裙,抱着墓碑,头发乱糟糟,看上去就像个疯子。 “哥?”许长宁醉醺醺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见许绍清后,她扁了扁嘴,紧接着委屈地哭了出来。 “哥,你终于出来了,原来那个人没有骗我,没有骗我…” 许绍清蹲下身,把她额前乱糟糟的头发弄了弄,皱着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到这里喝酒来了?” 许长宁一下抱住了他,大哭道:“哥,我想爸爸了。” 许绍清喉咙哽了一下,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拍拍许长宁的背,哑声说:“是哥不好。” 许长宁“呜呜”地哭着,许绍清脑中一直绷着的弦,刹那间像是断了一样。 他看了眼父亲的墓碑,忍不住也红了眼。 “是我不好,我害了他……” 许长宁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些哭腔,冲他喊道:“不许你这么说,是那些人,那些坏人…” 许绍清敏锐地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痕,他拽下她的手,将她的袖子挽上去,看着那淤痕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长宁缩了缩手,许绍清这才发现不光是手腕,她的脖子上也有很严重的淤痕,而且不光是淤痕,还有… “许长宁,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谁欺负你了?” 许长宁一听他这么问,屈膝缩在墓碑旁边,端起一杯酒就要往嘴里灌。 许绍清将那酒杯夺过来,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许长宁!” “哥,你好凶,你以前不会这么凶我的…”许长宁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许绍清又心软了。 “好,是哥不好,你跟哥说,谁欺负你了?” 许长宁抱着腿 ,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说:“那个人…那个人说,只要我跟他走,他就帮我把你救出来…” 许绍清觉得眼前蓦地一黑。 许长宁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她把头埋在胳膊里,整个人非常不安。 “那个人是谁?”许绍清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