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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平心头大乱:那是什么,太宰,他做了什么?

    他比谁都笃定,咒灵消失的源头是太宰。

    至于一条,他脸上依旧带着疯癫的、诡谲的笑,他像在嘲讽什么,又像在展示什么。

    他在看谁?

    ……

    作出一切惊人之举的一条待浓雾散去,对仍旧跌坐在地的顺平撇撇嘴,嘟囔道:“什么嘛,本以为新生的都市怪谈会更强有力些,结果竟如此的弱小,真令人失望啊。”又说,“已经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顺平。”

    顺平还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他的大脑宕机了。

    太宰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他只见顺平衣袋内的盘星教传单露出一尖尖角,玩心大起地将其抽出,折只漂亮的纸飞机,任其精准地落入垃圾桶中。

    待美美子跟菜菜子回过神来,便看见这一幕。

    菜菜子鼓起腮帮子,心情很不美满,她们是盘星教教宗的养女,行走在外他人都要称句大小姐,又有咒术师的傲气,看见人这么对待教派的宣传,当然不愉快了。

    可想想一条表现出的强力术式,又按捺住情绪,上前道:“你是总监会的咒术师吗?”

    一条轻快道:“那是什么。”

    完全不理会两人的搭讪,抛下顺平一人,独自离开了。

    顺平:“哦……哦。”

    ·

    一条表面是癫狂的,内里却冷静无比,他一遍遍复盘自己的行动,询问自己是否能达到目的,已经他的行为是否合理。

    他的目的是什么?

    搅动线条,改变命运。

    他需要改变谁的命运,改变哪一段命运?这些都是未知的?

    他似乎可以坐以待毙,被动地完成任务,等待既定事件发生的一天追悔莫及,也可以主动搅动线条。

    那么,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很简单,是阻止死灭洄游。

    那究竟该如何阻止?

    按照众多咒术师的说法,世界的最后一条防线是五条悟,咒术师们畏惧他,崇拜他,只要是他存在一天,灾难就不会降临。

    那么假定他想改变命运,还有比在五条悟身边,阻止他被封印结局的更好办法吗?

    当然没有。

    再假定森先生的任务是支线,如何让港口黑手党撕开咒术界的一条口子,比起跟高高在上、不知变通的总监会打交道,获得五条悟的欣赏,一跃而上更快。

    听说他在收拢新一代人心,意图成为改革派的领袖,虽以一条目前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对方的改革毫无动静,自己倒是成为了每天只休息4小时的社畜。

    一条:这也太不擅长政治了吧。

    人间失格是一张好牌,太宰天赋般的智慧更加重要,在合适的时机打出这张牌,切忌藏藏掖掖。

    太宰君会因人间失格的奇妙术式而躲藏吗?

    不,他不会,他只会在合适的时间展示,争取更多的筹码,搅动浑水,散播混乱,在争斗间获取更多乐趣。

    不知未来会有何种变化,现在,一条明显感觉到太宰正在探索什么,寻找什么,试图填补空洞的内在。

    刚才不正是展现自我的舞台吗?

    他垂下眼眸。

    来自盘星教的菜菜子跟美美子,他看过两人的介绍,是特级咒术师夏油杰的养女。浓雾隔绝他人视线,只有拥有六眼的神子看清人间失格的本质。

    既隐秘,又大胆得过分。

    只可惜,五条悟沉住气,并未被他引出来。

    筹码不够吗?不,应该是对方心存疑虑。

    得更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工具人顺平君了,完全被吓惨了呢。

    不,比起先前伊藤的惊恐,他眼中还闪烁着别的光芒,或许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回到家的一条将自己摔在床上。

    今天依旧没有太宰先生的留言。

    难过。

    ……

    “太宰君、太宰君。”

    顺平小声而连绵不绝的呼唤钻入一条耳中。

    他软绵绵地转头,整个人就像一条软糯的胖青虫。

    “那东西怎么办。”顺平的声音还在颤抖,一条顺着他只想看去,只见四级的蝇头在讲台附近不断转悠,突然,他注意到了顺平与一条的视线,摇摇晃晃向这里飞来。

    顺平:过、过来了!

    一条单手撑脸颊,眼睛眯起来道:“你在街上没看到吗?”

    顺平的表现让他诧异,伊藤生死之际看过咒灵,之后却又变回往昔,吉野顺平却因此拥有了监督同等的能力。

    顺平回答:“我不敢看它们。”便避开对视。

    一条用微带嘲讽的语气道:“明智的选择。”

    他依旧懒洋洋的,这种懒意或许是托腮姿势赋予的:“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凝视着你,放在咒灵身上同等代换。”

    “除却那些主动攻击人的,像绿邮筒一样丑陋的玩意,在街巷中游荡的,多半是攻击力较弱的咒灵,他们只会依附在状态差、阴郁的人身上。”

    “除非你主动与他们对视。”

    说话间蝇头飞至一条手边,后者弯曲手指,像好奇的孩童一般,在蝇头身上点了一记。

    一声哀嚎都没听见,便消失殆尽。

    顺平近乎着迷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道:“这是……”

    “术式。”他毫无保留地向顺平倾吐知识,或许在他人眼中,他倾倒的是毒液、黑泥,顺平听得双眼发亮,如饥似渴地吸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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