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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男人道。 似乎预料到什么即将要发生,南肃牙关开始磕碰,哆哆嗦嗦地将手缩在胸前,只见殿辰跪在床上直起腰来,将上衣除掉,精瘦的肌rou终于完全展露在南肃眼前,从肩膀到手臂,从锁骨至小腹! mama呀~ 南肃真的快哭了,下意识地要逃,可殿辰这样的男人,行动永远比语言快一步,转眼就重新俯身下来—— 只是,老天救了南肃,突然间殿辰就停滞了。 南肃惊恐地看去,只见男人凝视着他脖间的吻痕,眼睛微眯。也就那么一瞬,最多不过两三秒,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一触即发的激情也迅速消退了…… 南肃此刻真想痛哭流涕地给凝烟姑奶奶烧高香!! 他躺在床上喘息未定,其实还没缓过来,但巨大的庆幸已经涌入心田。 真是难为他了,这种时候还能灵光一闪,趁热打铁道:“没关系,讲句不好听的,我就是…” 这个词对他而言仿佛有些艰难,可他打起精神,还是说了:“六皇子,我就是条公狗!人言常道是我睡了千万女人,其实又何曾不是千万女人睡了我?你若需要,过些时日我将屏儿送来,不管怎样,还是得有后人的,你说是吧…” 殿辰恍若未闻,脸上神色沉郁冷峻。 好半晌,他才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是现在的你?” 恩? 南肃失神的一瞬间,殿辰已一把拥住他的腰,然后,竟然将耳朵贴住了他的胸口! “别动,让我抱一下。”殿辰的声音忽然有点沙哑。 扑通,扑通,扑通。 回音洪亮,节奏清晰,它仿佛正在昭示着主人那鲜活绽放的生命力。 眼眶渐渐变得酸涩,殿辰闭上眼睛,死死皱起眉头,只是睫毛还是被润湿了,好似蝶翼般在不停颤抖…… 南肃怔怔垂眸看去,只见男人的表情包含了那么多,可他看不懂,只觉得那破碎里的对抗感,既仿佛是要在坟墓里活生生掘出一个人,又仿佛是要在一场偏执里寻求一个解脱。 这是怎么了啊… 南肃从未看见过殿辰如此失意模样。男人讲究礼法,一向波澜不惊,温润隐忍,可正因如此,此刻却显得更加狼狈…… 此刻语言再一次失去了作用,南肃试探着伸出手,放到殿辰的肩膀,然后再挪到脊背,停滞片刻,开始轻轻拍打…… 殿辰身子一震,猛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前方,然后轻唤了一声:“南肃。” “嗯。”语调很小心。 “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我之前对你强加了很多东西,是我的错,我会努力去改正,努力去接受你的荒谬、你的脾气、你的一切东西,因为这就是你。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也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以后不要再逛窑子了,真的,因为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南肃,我真的受不了……” 南肃心底一颤,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殿辰抬起脸的时候,今朝第一缕阳光也照进了窗楞,落在他细挺的鼻梁上。 四目相对,他打量着南肃的唇颊眉眼,打量着打量着,突然抬手一把按住布满血丝的眼眶:“如你所愿,将屏儿送来吧,多送几个也没关系,因为我可以和你变成一样的人,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 言罢,他起身穿衣,拉开门,脊背挺直地踏进朝阳的光里。 可是,南肃怔怔盯着他的背影,脑子忽然像被砸了一记闷锤般难受,眼眶也跟着红了。 ——我之前对你强加了很多东西。 他终于知道为何殿辰能一边揍他一边吻他了,原来是把他当成那只崽崽了,原来是将人家的形象完全套在他身上了,原来他过去收到的一切温柔与爱护,只是分了别人的残汤剩羹罢了!偏他以为,左右不过是那人比自己重要一些罢了,谁知,若没有那个人,自己的一切殿辰甚至都看不上眼…… …… 某些事情已经开始变得清晰,南肃已经知道,自己不在光里,男人也不在对岸。 他的心忽然就完全沉寂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他命厨房做了一碗粥,亲自带去了殿辰的卧房,笑吟吟的。 男人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寡淡,正半靠在床头静静地看书,见他到来,扭头吩咐:“平顺,给皇妃倒茶。” “不用。”南肃拉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听说你今早没吃饭,我就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了。” 平顺便将食盒打开,只见是一碗刚出锅的咸粥,清淡飘香,闻之只想让人大朵快颐。 南肃堆起笑:“这可是我亲手…” 好像有点过了,他顿了顿:“这可是我亲眼瞧着下人们为你做的,可等了好久呢。不吃饭怎么行,你喝上一点吧?可别让我担心。” 他相信自己表情的诚挚度。 殿辰抬眸看了他一眼:“平顺,拿过来。” “啊?”平顺一怔。 “拿过来。”温和的语气,却是命令的口吻。 南肃笑眯眯地看殿辰喝完,眼神恍如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是的,经过昨日那一场半途而废的激情,某种联系似乎已经在他们之间建立了起来,南肃愿将这种情况形容为——暧昧。 南肃拎起食盒:“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