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醒酒
十六、醒酒
* 毕竟和阿孝是结识近二十年的好友,崛木宅是有我的固定房间的,小的时候、我和大哥偶尔会过来住,这次自然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 说起来,大哥和阿孝一开始关系明明很不错,绑架事件之后却迅速冷淡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母亲告诉我是因为讨厌黑道,可那起案件和黑木组又没关系,甚至,那群劫匪根本不是黑道的人啊。 依稀记得,小时候的阿孝很崇拜大哥,曾对他说「我也要成为和作哥一样的人」这种话呢。 晚宴结束之后,我回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一边按着眩晕的脑袋躺在床上,一边发呆想起以前的事情。 真是过了很久啊。 我、阿孝,还有大哥三个人,都变成和当时完全不一样的人了。 大哥的样子,只是偶尔会在网路新闻上看到,很少见到正脸,往往只有一个身着正装神色冷淡的侧影,每天都在忙碌我搞不懂的公司的事情,交集只有逢年过节时派佣人送来的礼物,除此之外连电话都没通过阿孝呢,虽然没少和我通电话,却鲜少见面,通话中总是嫌这嫌那,好不容易见了面,又非要同我吵架 悟君真好啊,以前会这么想。 现在的我,真的有资格想起悟君吗。 我发现自己对「家」产生了抗拒。 在被迫同意少年的请求之后,他又几次闯入我家、强行与我发生了数次关系。 明明应该是安心的地点,现在却变成产生恐惧回忆的源头。 悟君会早回来吗? 要告诉他吗? 该如何解释前几次的同意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开始没有通知悟君的做法都好像变成对性行为的同意或默认,甚至因为自己的确从接连不断的行为中获得了快感,这些事情、已经无法解释了。 又或许这都是借口。 我有时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解释很麻烦,反抗很麻烦,要产生交集就很麻烦,如果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就好了,身体能解决问题就献出身体好了,大概。 模模糊糊的思路,潜意识一样cao控身体。 况且我并不是没有舒服到。 这样的想法也时常出现。 叮铃。 门铃声响起。 啊、刚刚叫的醒酒汤到了吧? 我喝得实在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不说,走路简直飘在半空,虚浮得厉害。 明早一定要头疼了。 啊啊、宿醉真难受啊,稍微一想就开始痛苦了。 青井夫人、您的醒酒汤到了哦。来人轻飘飘地说,越过我、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今天是喝多了吗? 这个声音。 非常独特的、轻柔丝绒的音色,还有讨人厌的语气。 阿孝?为什么是你呀。 阿孝相当不客气地坐在茶几上,已经开始给自己倒醒酒汤了,怎么?不能是我吗?比起我、青井夫人更喜欢我家的下属吗?大半夜让陌生男人进房间,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哦。 别胡说了,谁都一样啊。 我顺手把门关上,嘟囔着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也是、你今天喝太多啦,刚刚我就在想,那样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法,明早一定会非常头痛的。 嗯 阿孝抬起头、用微妙的眼神看过来,发出语焉不详的声音。 我说了奇怪的话吗? 没有吧,不确定。 崛木孝: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 他忽然站起来,随手把托盘和盛着醒酒汤的茶壶推到地上,双臂撑着桌面,倾身近距离观察起我。 啊、我还没喝呢 茶杯混着茶壶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液体泊泊流出,将厚绒地毯打湿。 怎么了? 我略微迟钝地问。 我对阿孝没什么防备心理。 该说是、太熟悉了,还是什么原因呢 他经常突然发作,我对他有种异常的、混着厌烦与疲惫的容忍心态。 明明就不怕我、 阿孝伸出手,捏紧我的下巴抬起来,凑近了轻声说,今天,一开始出了很多汗吧? 还有见到丸罔老头那群人的时候汗液、把这里都他的手指滑到后颈,此刻光滑得像打磨过的白玉,没有丝毫水渍,沾湿了。 为什么? 他轻柔地问,香槟色的偏长发丝从额角落下,灯光下染成接近金色的灿烂光泽。 被捏紧的地方很不舒服。 他的指尖半是无意识地摩挲下颌底部的软rou,传递微微湿润的温热。 阿孝。 阿孝「嗯」地、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你捏得我很不舒服。 哼。又是低低不满的鼻音,别扯开话题,铃奈,告诉我,你怎么了? 要告诉他吗。 可他一定会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怪你的优柔寡断」吧。 虽然是实话,但我并不喜欢。 只是说一说谁都做得到。 于是只犹豫半秒就决定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 我抗拒地挣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拿杯水喝、缓和气氛。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还没跨出被打翻的茶杯,就被修长手指拉住了手腕。 别想骗我,铃奈,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他声音很低,似乎非常不快、却为了不让我恐慌勉强收敛,声线冬日冰河般静谧平和、隐隐透出一股异样冰冷。 告诉我,怎么了? 阿孝。我无措地说,别问了,我 你不愿意说?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么、换一个问题吧或者说不定是一个问题呢。 你认识那小少爷吗? 阿孝无声地走到身后、低下头,指尖沿宽袖留下的缝隙、慢慢攀爬而上。 铃奈、告诉我 糟糕的预感阵阵涌上。 气氛仿佛笼进一层暗紫色的烟雾、异性丝绒般柔和妖艳的声线低低滑入耳缘,如功效未知的毒烟,缓缓蔓延。 你和那孩子、做过吗? 什、么。 接近空白地、 阿、孝? 反应过来时,喉咙深处发出几近茫然的、呼唤他名字的脆弱声气。 指尖慢慢地、慢慢地,顺着宽宽的长袖向下移动,解开了和服的系带。 出门前对着镜子、整理了大半天的蝴蝶结,轻而易举散成一团顺滑布料。 几近无声、下坠。 坠在红丝绒的地毯。 为、什么 危机感迟钝的蔓延开来。 被毒烟侵蚀一样,思绪无法连贯。 温热指尖不知不觉、已探入敞开的和服内侧,沿腰际缓缓上移。 我却无暇顾及。 为什么。 为什么?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悟君呢。 极端的焦灼反复鞭挞。 悟君已经发现了吗? 还是说、 唔、啊! 电流般的刺激将意识拉回。 青梅竹马白皙修长、附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乳尖,玩弄似的揉捏乳rou。 不要闹了、阿孝!我咬着嘴唇,把他的手扯下去,后退几步发脾气,我不喜欢这样! 是吗? 阿孝安静站着,困惑地歪了歪头。 他的手指绕着素色和服宽大的系带打转儿,缓慢而灵活。 也就是说、铃奈的确和那孩子做了,是不是? 阿孝相当温和地问:他来做,你就喜欢了吗? 反正都是婚外恋、 他上前一步,衣带落在地上,本就半敞的和服散开,露出伤痕交错的胸膛。 反正都是黑道、 青梅竹马的手忽然握上来。 温热的、长期持枪与短剑磨出茧子的手指,此刻正铁钳一样、不可避免地钳制住身体。 反正都是、被强迫 一股巨大的、好像要将人整个儿掀翻的力道从手腕传来。 「扑通」一声。 被推倒了。 反应半秒才意识到,那是身体陷进柔软的床的声音。 我还在呢、铃奈。 他温柔又怜爱地低下头,香槟色的发丝垂在脸颊,细密战栗的痒。 要做的话无论是什么 阿孝暧昧地、无法自控般,用舌尖舔舐我的唇,我都会比那孩子让你更舒服。 今晚他喝了太多酒,我也一样。 是因为暗紫色、幻烟一样暧昧不清的气氛,还是空气中隐隐约约、使人迷醉的醺然酒气呢。 肌肤微微战栗。 曾对视过无数次的青梅竹马的眼睛,仿佛含着某种悲哀的无望渴求,低垂着、仅仅注视着我。 好像只看得见一个人,好像明知会被拒绝、再也无法这样深的注视一样 阿孝。 特调香混着酒气,顺着香槟色发顶流泻。 我真的很讨厌你。 他的眼睛忽然微微睁大了。 什么东西隔着衣料下摆,抵在小腹。 你总是贪得无厌。 是的、我的朋友,崛木孝,从来就不喜欢我。 他只是喜欢掠夺。 性器的形状鲜明顶在身下。 今晚真的喝了太多酒。 香槟打翻似的大片散开。 我闭上眼睛,听见异性湿热急促的呼吸。 崛木孝。我真的、很讨厌你。 * * * * 崛木孝,黑木组现任当家,表面风流轻浮,实则心狠手辣,业内闻风丧胆。 由于种种原因,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和女主角结识与国小时期,是实打实的幼驯染。 关系很好,虽然关系很好,因为两边都是不太擅长交朋友的人、就怎么说经常吵架,经常闹别扭,经常单方面冷战什么的。 * 以及,女主角的想法不一定是真实的,只是她的视角而已。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出来,这个人、还挺恶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