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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急忙道,“没多少没多少,老师我知错了。这不是冬儿想要买典藏版的,我想送她做生辰礼物,但我手头也拮据。”“孔雀怎么不往东南飞了?”记错了吗?戎策挠挠头,搜刮着解释:“这不是,开春了往回飞吗。”杨幼清气笑了,再踢他一脚:“月初刚你发了粮饷,你没钱?你义父何时断过你的零花钱?你现在是越来越不会撒谎了。说,到底来做什么?”他话音未落,戎策忽然伸手捂他嘴,揽着他肩膀将他带到一根柱子后面。从这里他们能看到楼梯上走下来的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但是穿着打扮不似这里其他的百姓。杨幼清心里有了答案,掰开戎策的手:“南绎的人?”“南绎质子,十一王爷曾皓。他身边的三个男子都是伴读,高一点的叫锦春,矮一点的叫廷争,不高不矮的是他娘家表哥,叫吴广德,”戎策探头看了一眼,又立刻缩回来,“不过那个姑娘是北朔人。”“你什么意思?”“老师不知道我的意思吗?御鬼之术,只有燕王的门生懂得。”“他们封王大典之后才入京。”“这是他们说的罢了,”戎策耸耸肩膀,“不如我让阿龙和阿虎跟着他们算了,反正最近太平,没什么案子。”杨幼清转过身来,抬头望向他:“你连孔雀东南飞都不知道,正好,我送你去多读几天书。”戎策眨眨眼,他猜到了杨幼清的意思,刚想摇头就被师父掐住了下巴:“说定了。”“老师。”“叫也没用,”杨幼清踢他小腿内侧,“挡着我的路了。”戎策这才意识到他、墙壁和柱子形成了一个闭环,杨幼清从哪都出不去。方才怕被察觉,戎策没来得及考虑这么多,此时才发现两人之间只有半个拳头的距离,稍有尴尬。他便立刻后退两步,也顺便将下巴从杨幼清手里拯救出来。“掐一下罢了,你脸红什么?”“您才脸红呢!走了走了,今晚义父要做清蒸鲈鱼,您跟我回去吃饭吧。”“他亲自做?”杨幼清见戎策点头,“忽然想起,这个月的费用清单还没批阅。戎千户自己享受吧。”戎冬走在书院的石板路上,因为下雨,青石板上坑坑洼洼堆积满了雨水,映照出万里无云的晴空。不过她心情不像是天气这般晴朗,走了两步便回头,问道:“你能不能不走快一点?”“我这是观察敌情懂不懂?”戎策抬着下巴,双手抱在胸前,“十一王爷和你上同一节儒学?他身边有没有相熟的女生?”“大哥哥让你来书院是查案子,又不是帮质子相亲,”戎冬懒得理他,快跑几步追上杏坛讲堂前的叶亭,问道,“你这香囊是岳绣吧,工艺真好,岳州姑娘的花绣一向是写意风,文人雅士追崇得很。”叶亭摸了摸白色校服腰带上的香囊,说道:“是,里面是三哥托人送来的护身符。”也是,三皇子封了岳王,岳州的商人肯定送了不少礼讨好他。戎冬问:“岳王殿下要离京吗?”“这些事情留给二哥去担心,我就安心看看书,准备年底的年考。”叶亭拍了拍怀中厚厚一沓的线装本,上月底因为闹鬼的事情分心,排名掉了不少,她心里憋着劲要追上去。戎冬曾说,皇亲国戚入仕途径众多,她却要做北朔第一个状元公主。戎策跟在他们身后,拽了拽不合身的校服,嘟囔道:“掉书袋……”“大人,”孔珧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戎策身经百战仍是吓了一跳,而吓人者却只是僵硬地拍他肩膀以作安慰,“大人,您要的情报都已收集齐全。”戎策低头,孔珧手里抱着比叶亭怀中的书再厚一倍的纸张,而这些仅仅是戎策昨日下午吩咐的,要他去搜集的关于曾皓身边三个跟班的信息。戎策用拇指抹了一下整齐的纸张边缘,余光看到走远的戎冬扭头给他做鬼脸。“老孔啊,”戎策语重心长说道,“是不是上次监察大人骂你遗漏信息你心里过不去?他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耿耿于怀作甚?打啊骂啊兵家常事,千万别放在心上,做人,最重要的是脸皮厚。”“脸皮厚?”“对,想要在杨幼清手底下生存就不能要脸,”戎策揽过他肩膀,准备给他开开窍,“自尊心这东西,进杨幼清的书房之前就先摘了,等出来再塞进去。心理素质要好,不然让他骂一两次就得哭着撞皇陵。”孔珧若有所思,他长在大户人家,家教森严,从未听说过这种理论。但是看戎策在伏灵司风生水起的架势,他的理论应该没错:“戎千户的意思是,监察大人刀子嘴豆腐心?”戎策愣了一下,这么说好似没什么不对。杨幼清嘴上严厉,动手毫不含糊,但是该教的本事都教会了,偶尔还给戎策讲点人生哲学。即便几次冷战要逐他出师门,但最后都让戎策给哄回来了,继续过着鸡飞狗跳的生活。“就这么个意思,”戎策拍了拍孔珧肩膀,“把这些整理成三页纸,儒学课下了给我。”“啊?这不是要逃课?”“你还真以为回来上学?别废话,顺便帮我把作业写了,”戎策摸摸下巴补上一句,“听说你当年次次得头筹,有不少崇拜者,这次回来我也见不少小姑娘往你身边凑。这叫什么,这叫资源,逮机会问问她们最近有没有怪事。”第44章质子一天风平浪静,戎策夜晚留宿书院斋舍,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看孔珧送来的三张薄纸。花生是加了辣椒用热油炒的,本来戎策不吃辣,但是杨幼清在西漠战场数年养成了吃辣御寒的习惯,戎策迁就他,也改了口。曾皓的跟班里,第一个叫锦春,男,二十多岁,表面看起来是南绎皇家盐商的少东家,但是履历中有近十年的空白。戎策提笔写了几个字:明晞府?第二人叫廷争,男,也是二十多。身高在北方人中算矮的,但是据说是用剑高手,曾在南绎江湖大会中击败了剑圣的大弟子,就差挑战剑圣本人。不过,帝泽书院不允许带武器,戎策都是将血刺伪装成油纸伞带进来的,所以廷争的威胁应该不大。最后一个名为吴广德,男,年纪最大,身份不是陪读而是曾皓的表哥兼管家。戎策猜,他是个公公,因为无意间戎策听他自称“奴才”,而且话音未落就被曾皓用眼神制止了。如此说来,是这个锦春的嫌疑最大?戎策正想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而且不仅一人,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纷至沓来。南绎和北朔近些年来关系有所缓和,前朝也有交换质子的先例,因而曾皓的出现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波澜。但是,今日他确确实实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