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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据说是因为某个小侯爷要强迫民女,被曾皓拦在书院大门打了一顿。可那民女本就是小侯爷在烟花地认识的风尘女子,后来赎身出来做小买卖,给书院送蔬果。小侯爷见了不过是聊两句,还没想怎么样就被曾皓揍得鼻青脸肿。他气不过,要找曾皓算账,带着人围住斋舍,挨个屋子敲门看看这南绎来的爱管闲事之人躲在哪。戎策一脚将敲门的人踹出去,接着关上门。这都是什么事儿……南绎虽然被朝廷宣传得像是不堪一击的小国,但实际上和北朔不相上下。再说曾皓也不是这小侯爷惹得起的,人家带着一万亲信和两门炮就收拾了南海十万海盗,现在手底下光是听他话的海军多多少少二十万。“不自量力啊。”戎策感慨一声,拿出油纸包,又往碟子里添了些花生。砰一声,门被人撞开了,不过那人是背朝着木门摔进来的。正是鼻青脸肿的小侯爷,此时更加狼狈,被人一脚踹到肚子飞出去三四米远,还直接砸坏了斋舍的门。行凶者是曾皓身边的矮个子少年,戎策站起身一比较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廷争比他低半头,也瘦一圈,到底是如何击败了剑圣的徒弟?此时廷争手中并未拿剑,但是折了一根树杈,而小侯爷脸上也多了几条红印。方才这一仗估计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戎策看好戏一样往嘴里扔花生,还端着盘子示意这两人:“尝尝?”廷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说话,木讷已经不够形容这种僵硬。好凶的一个人,戎策总结道。小侯爷想要站起来扑过去,戎策急忙放下花生米拉住他,说道:“来者都是客,帝泽书院什么时候变成斗兽场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小侯爷挣扎着,忽然见曾皓身边的吴广德也走了进来,忽然停住。他也不是傻子,戎策肯定不会出手帮他,一打二能打得过他就不用每天在帝泽书院混日子。“以和为贵啊,以和为贵。”戎策松开手,拍拍他肩膀上的灰尘。若果不是任务在身,如果不是这小侯爷他爹握着伏灵司一半的粮草供应,戎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帝泽书院,北朔的太学,闹了这么一出,真他妈丢脸啊。“大人,后山发现了个昏迷的学生,”孔珧一大早敲开门,带来的消息却让戎策骂了出来。孔珧一向不说脏话也不愿听脏话,皱皱眉继续道:“昨日小侯爷和曾皓在斋舍打架的时候跌落山崖的。”“什么意思,他们都没嫌疑了?怎么掉下去的?”“看起来是失足,但是有人说见到了一道黑影推他下山。目前尚未有定论,京兆府尹听闻后凌晨便到了,咱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戎策信得过京兆府尹谢子昌的为人,摆摆手道:“不必,先去跟十一王爷套套近乎。”孔珧每次测试都排第一,脑子自然转得快,说道:“您的意思是,昨日那场架有可能是一场欲盖弥彰的戏?”“张裕来。”“唉,监察大人,吃了没?”“我在跟你聊天吗?”杨幼清负手而立,增了几分愠色,“听说你懂得看尸体。今日下午跟着战文翰去皇陵,查清楚究竟是如何招来大公主游魂的。”尸体?皇陵?就算是佐陵卫,也没胆子挖公主坟。张裕来不敢答应,但是不点头就得被杨幼清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呢,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着,被抓了杨幼清能推责任,战文翰总不能说跟他没关系吧,人家可是千户。“好,监察大人就等着消息吧。”张裕来在出发之后才想起来,跟战文翰和董锋一起出行是什么感觉。战文翰抬头,董锋给他递伞;战文翰伸手,董锋给他递水;战文翰嗯了一声,董锋把佛珠一甩就造了个结界,挡住突如其来的一群乌鸦。等乌鸦过去了,董锋才回头对张裕来说:“这是皇陵机关之一。”张裕来沉默片刻,说道:“下次能提醒我一下吗?”“对不起,忘了你也在。”所以当晚,张裕来浑身泥土回到伏灵司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杨幼清的书房,强烈要求下次出任务带个会说话的。杨幼清挑眉,问道:“什么都没查出来?”“查出来了,有人破坏了镇墓的符咒,用的方法——听他们说,是上古秘法,北朔见不到人用的。至于死因,尸身已经腐朽,不过在颈部发现了一道刀伤。我记得朝廷说法是病逝?”“既然有所收获,说明你们合作的还可以,挑三拣四只会让你自己遍体鳞伤,”杨幼清看到战文翰进来,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详细记录,“继续努力。出去吧。”张裕来抬腿要走,杨幼清忽然道:“此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阿策。我不想他那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惹事,懂了没?”张裕来拖着被暗河河水浸湿的裤腿走了,战文翰才说道:“铁定是燕王的人。监察大人,让我去帝泽书院。”“既然你直觉如此,是该主动出击。不过南绎之人有可能认识你,找个生面孔混进去。”杨幼清看着窗外那道模糊的身影,便知道是董锋在等战文翰。董锋是还俗和尚,但是杨幼清觉得他身上纵然有出家人的淡然,但没有通透。自从黄泉一事,杨幼清对他多了几分关注,却看不出任何蹊跷的地方。或许是董锋本就没异常,又或许是他演得太好。戎策伸手去抢戎冬碗里的炸鱼,戎冬连碗带着托盘一起端起来:“我还在长身体。”“二十岁了长什么长,哥哥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一条鱼都不给啊?”戎策因为去后山看有无邪祟作怪,故而错过了晚饭时间,等匆匆赶来的时候只剩下白菜豆腐和素包子。“哥哥对我怎么样啊?”戎冬想了想,从戎策碗中夹了块豆腐。戎策作势要去抢,忽然托盘中多了一个小碗,碗里躺着一条巴掌大的新鲜炸鱼,还撒了葱花。他回头,叶亭刚刚收回手。戎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揉揉耳朵说道:“多谢了。”“前几日你帮我送走大姐,我该谢谢你才是,”叶亭大方笑着,“对了,你们这几日在帝泽书院查出什么头绪没有?常先生请了近半个月的病假,今日又死了学生,山长怕闹得人心惶惶。”“我们尽力吧,”戎策叼着半块鱼rou含糊不清回复,顺便把碗里剩余的三块豆腐都拨给戎冬,“对了,曾皓品行如何你可清楚?”叶亭盯着戎策的动作,听见他问话怔住片刻才回过神,说道:“此人倒是正义之士,说是乐善好施也不为过。”“能得公主殿下此番评价,荣幸之至。”曾皓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随行的陪读端着吃完的餐盘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曾皓将手中的盘子交给吴广德,示意他先行离开,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