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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醉意,他哑着声儿道:“你是没长骨头吗?” 他戳的这两下疼极了,小姑娘眉头微蹙,没吭声。 陆九霄眼角一抬,“我问你话呢。” 沈时葶咬了咬唇,很轻道:“长了。” “是吗?” 他尾音微挑,又道:“我看看。” …… …… 沈时葶发现,醉了酒的陆九霄同平日不大一样。 平日他做这种事时喜静,莫说是自己,甚至都不许她发出半点声响。可今日他话着实多了些,且还非要人附和。 譬如,他问那妙娘子方才是作甚? 她忍着破碎的呻-吟,艰难道:“练、练腰。” 话落,陆九霄安静了片刻,又问:“是练过才这样软的?” 沈时葶摇头。 男人微一颔首,“哦”了声,“那便是天生就长了一副勾人的骨头。狐狸精。” 她撇过头,真的极不愿意同他说话。 陆九霄的醉意似是同汗滴一同挥洒了去,一番折腾下来,他反而精神了。 瞧着两条腿打颤着去捡落地衣裳的沈时葶,他拍了拍她翘着的臋,道:“不用走。” 说罢,他弯腰拾起衣袍,很快就给自己收拾成了一副体体面面的模样。 须臾,停在花想楼下的马车缓缓踏动。 --------- 星子点点,暮色渐沉。四处的街巷点起引路的灯苗。 座于城门最北的皇宫,亦是渐渐息了灯。 承乾宫,断断续续传出几声咳嗽。须臾后,有宫女端来药盏。 雍容华贵的女子接过 后,搅了汤匙坐在床头,递了一勺汤药道:“风寒可大可小,皇上可要好好保重龙体。” 倚在榻上,面色不佳的宣武帝摇头叹道:“朕是老了,身子骨不成了。” 李皇后忙驳道:“皇上说的哪里话,您正值壮年,龙体康健着,旻儿还等着皇上给他指正妃呢。” 她说的正是如今的四皇子,乃李氏所出的嫡子,赵淮旻。 闻言,宣武帝道:“淮旻如今是二十有一了?” 不待李皇后回话,他又道:“九霄那孩子也这个年纪了,淮旻好歹还有个侧妃,他倒好,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未曾有……” 李皇后顿了顿,低头搅着汤药,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可他日日出入秦楼楚馆,未见有个收心的时候,倒是同阿咸那孩子,如出一辙的顽劣。” 听得皇后将陆九霄与李二放在一处比较,宣武帝当即拉下脸色,“怎可一样?永定侯为我骊国镇守冀北,九霄那孩子无人管束,待到成了家,他自会改正,你给淮旻挑选正妃时,也莫忘多留意留意。” 李皇后低声道:“……是。” 话说得急,宣武帝又咳了两声,他靠在引枕上,似是想起什么,语气缓慢道:“他年幼时便能拉开朕的百里弓,箭一发,皆是正靶心,这么些年,是荒废了那一身齐佳的根骨……” 他说这话时,口吻难免有些可惜。 李皇后的指甲却陷进了心里,陆九霄哪里比得上她的淮旻,可皇上偏是能从他百般不好,独独看见他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来晚了。评论我都有看,感谢评论~ 感谢在2020-09-0221:08:22~2020-09-0419:5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山娇、2821211、苏与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反对网络暴力12瓶;君子九思、阿易的猫呀10瓶;zra6瓶;fsh5瓶;旧时光痢lvey嘿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果香味 日子徐徐而过,明面上同往常无异,姑娘们踏春、赏花、吟诗作赋,一个个娇俏人儿比春日的花骨朵还要鲜艳上几分。 可实则呢,皇后娘娘在给四皇子张罗婚事,谁家没有个适龄的姑娘,谁家不存点心思呢? 但又听闻,皇后娘娘不仅是替四皇子相看正妃,一连半月,统共招了袁氏进宫四回。众人一琢磨,是了,陆家那位世子亦是到了配婚的年龄。 这便让不少人家跃跃欲试,又瑟瑟缩缩。 陆家,侯门世家,又握兵权,镇守冀北,放眼整个京都,也找不上几个更好的人家来。可话又说回来,放眼整个京都,又能找到几个比那陆九霄更风流的人来? 只怕姑娘嫁过去,侍妾、通房就要数不胜数。 袁氏又何曾不知旁人的顾忌,连连叹气后,终于是端起母亲的架子,将人请到小室里。 只是这人不仅来了,还带着一身的脂粉味儿来的。瞧那双眼睛,不知夜里睡了几刻钟,红的红,青的青,那股子颓废的风气,唯恐旁人不知他做什么去了。 “你、你这——”袁氏拽着绢帕,望着眼前没有坐相的儿子,一时竟说不出训斥的话来。 陆九霄抬眸,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母亲,有话说便是了。” 袁氏叹息,侧身道:“皇后娘娘替你相看了几家姑娘,近日你收敛一些,那些——甜水巷,赌坊,便不要去了,皇后的脸面,你总得给一些?” 陆九霄没吭声,只是眉宇微蹙,半响道:“她管我做什么?” “自是圣上的意思,圣上疼你,眼看到了年纪,他cao心你的婚事也不足为奇。”袁氏道。 陆九霄眉头拧得更紧了,那意思分明是—— 圣上闲着无事,管他作甚? 然,他到底还顾念一丝帝王的威严,只神色恹恹道:“再说吧。” 陆九霄走后,袁氏望着他方才饮过的茶水,连连摇头。 伺候的白嬷嬷扶她落座,宽慰道:“夫人,世子是这脾气,慢慢来便是了。” 袁氏捂着心口,道:“都怨我,打小便纵着他,不敢管,不敢骂,才让他与我生分了,你说他如今的性子,有几分是与我和侯爷赌气才养成的?我这不是害了他吗!” 白嬷嬷张了张口,终是没再说劝慰的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旁人又怎会明白呢。 --------- 四月,已是春末。 前些日子圣上感染风寒,阖宫严阵以待,不敢开办大小宴会,好容易圣上龙体康健了,李皇后便差人拾掇出一场春日宴。 以赏花的名头邀来不少适龄的贵女,其意不可不深究。 骊国至今未立储,圣上原有八位皇子,至今健全尚在的仅有六位,嫡出皇子两位,一位是前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一位便是李皇后所出的四皇子。 而这二皇子早些年因役都一战监军不利,被打发去了骥阳,因而这最有把握坐上东宫之位的,可不就是四皇子吗。 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