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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割了手腕放血做药引子,那次失血过多,她一惯粉润的脸也是一片苍白如纸。 “行了,别说了。”侯夫人打断了婆子的话,心里躁的慌。 若非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外遭了罪,又若非亲儿子又惦记上倪裳,她又何故盼着那丫头去死?! ** 蔷薇和康嬷嬷抱着倪裳就是一番痛哭。 倪裳浑浑噩噩的,身子骨还没恢复如常,虽然郎中说无恙,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仿佛是不久之前被人掏空了所有精力。 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就是浑身使不出劲来。 进了屋,蔷薇上下打量了倪裳,带着哭腔道:“姑娘您没事就好,婢子瞧着您竟是比之前更好看了。” 可不是么? 姑娘这次大难不死,虽是孱弱了不少,行动如弱柳扶风,但总有那股子说不出来的韵味。 康嬷嬷到底是年长些,对倪裳的遭遇心存疑虑,主仆几人入屋后,康嬷嬷就细细询问了一遍,她结合前后因果,一时半会对倪裳这几日的遭遇寻不出半点疑惑出来,但就是因着事情衔接的太过完美,仿佛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康嬷嬷才更觉得有一丝古怪。 “姑娘这次无恙,将来必有后福!”康嬷嬷红着眼说。 倪裳不期盼什么后福,她眼下只觉自己深处巨大的漩涡,稍有不慎,就会深陷其中,万劫不复。她只想早日脱离困境。 “嬷嬷,长姐被人接回来时,可曾提及过,她是多大离开了她的养父母?”倪裳问道。 倪芊芊的养父母,极有可能就是倪裳的亲生父母。 康嬷嬷顿了片刻,寻思了一番,恍然大悟,“姑娘,若是按着大姑娘所言,她离开其养父母时,年纪尚幼,什么都不记得,那她怎会笃定养父母已故?” 此言一出,倪裳眸色一亮,“看来长姐瞒着我不少事。” 康嬷嬷大约猜出了倪裳的心思,劝了句,“姑娘,您眼下尚且是侯府嫡女,可若是寻到了亲生父母,侯府未必会……” 倪裳自己的父母找到了,侯府必然不会再将她视作嫡女,届时她不再是侯府姑娘的身份,宋家的婚事也必然保不住。 康嬷嬷的顾虑,倪裳都懂。 她身子乏力,透着一股娇弱美,自嘲一笑,“便是我如今顶着侯府嫡女的身份,宋家那边也未必想让我过门。” 康嬷嬷沉默了,世家大户的婚约讲究的就是门第与身份。怎样的出生,基本预示着怎样的命运。 净房备了汤水,倪裳好好的泡了澡。 姣好的身段掩映在花瓣之中,倪裳觉得腿酸,总是使不上劲,旁的都没什么,她无意间瞥到了自己胸腔的白嫩,倒是比之前傲.挺了不少。 倪裳,“……” 她也才昏睡了几日,这一点倒是令得她吃惊。 夜间躺在榻上,倪裳反复回想着那日跳入镜湖的画面,姬慎景也在湖边,既然如此,为何听说宫里的人一直不知她的下落? 突然之间,倪裳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了,可当她睁开眼,望着头顶的承尘,又实在想不出来姬慎景与自己这几日昏迷有任何干系。 或许,他只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和尚,又或许他不想惹事上身,这才没有告之旁人她落水一事…… ** 美人鬓角微湿,起伏的雪色.山峦在眼前晃过,樱桃唇半张,突然喊了他的名字,“无.欲……” 姬慎景猛然坐起身来。 意识到了下腹的不可言说,昏暗幔帐内,圣僧额头滑下大滴的汗珠,顺着他萧挺的面颊,一路往下。 下榻,出屋,姬慎景在井水边打了水,水面浮起罪孽的乳.白.污秽,姬慎景浓郁的剑眉紧锁,索性闭了眼搓洗。 佛祖,子弟罪孽深重。 ** 姬慎景不轻易杀人,也从不亲手杀人,但军纪严明,加之府上没有女眷,多数时候,整个都督府都听不见任何人声。 此时,廊下却聚集了几人,正悄咪咪的说话。 红缨,“主子昨夜又去了佛堂,长此以往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可不是!当今几位皇子,哪个不是奢靡无度、锦衣玉食?就咱们主子还当着苦行僧,这几日主子就连衣物也是他自己洗的!” 众人,“……” 都督府虽然没有婢女伺候,但姬慎景的衣物,皆有专门的人清洗。 廊下几人默契的沉默片刻,小和尚一脸恍然大悟,“我精通药理,我明白的!” 有些事实属正常,他家师叔曾经太过冰清玉洁,他很担心师叔想不开。 众人,“……” 他就是个孩子,他能明白什么?! 几位成年男子再度默契的沉默了下去,此时,不远处的小佛堂,门扇打开。一位着一袭雪色锦缎长袍的高大男子款步迈了出来。 一如既往的清冷如冰玉,然而在几人看见姬慎景头上冒出的暗青色发根时,众人又开始神色各异。 主子长头发了! 其实,主子身份尊贵,手握兵权,只要早点干掉庆王与宋家,那必定权倾天下,到底有多想不开,才愿意当和尚?! 小和尚迎上去,目光无法忽视姬慎景的头,讲道理,师叔的容貌是他见过最好的男子,倘若长出了头发,那必定是祸害千年的美男子啊! “师叔,您出来了?”小和尚笑容灿烂,递了一个“我理解你”的眼神给姬慎景。 小和尚的头一直以来都是姬慎景亲手给他剃。 姬慎景的则是小和尚代劳。 男人俯视着亮堂堂的小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清俊的面容透着一丝憔悴,“替我剃发。” 小和尚登时失望。 师叔都破戒了,凭什么还能继续当和尚?! 难道是惦记着师门那座破寺庙 ** 又休息了一夜,倪裳的精神气好了不少。 昨个儿归来,倪老太太亲自在府门外迎她,倪裳知道,祖母是在利用一切机会,告之阖府上下,她还是侯府嫡女。 但倪裳又何尝不知,祖母这样做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她。 一来,以长信侯府的门第,不可能将一个孤女趋之门外。 二来,祖母是做给大哥看的。 起榻收拾一番,倪裳就去百宝堂给倪老太太请安,她眼下只知倪芊芊肯定有事瞒着她,而且可能事关她的身世,昨夜倪裳想了一宿,倘若自己的出生当真卑贱,以倪芊芊对自己的憎恨,她不可能只字不提。 倪裳越想,就越是起疑。 百宝堂内,侯夫人与倪琰也在。 倪裳一看见倪琰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自幼得倪琰照拂,她记得七岁那年,便有贵女当众嘲讽她只是侯府捡回来的小乞儿,大哥轰走了所有人,把她抱起来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