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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9mm口径。

“艾伦·怀特。”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摇晃着他没有加水的威士忌酒,翘起一只手指对酒保说,“再给这位先生一杯酒。”

理查在这时打量起艾伦的侧脸——怀特先生的头发梳得服服帖帖,他的嘴唇在不说话时以严肃的角度闭着,他穿着合身剪裁的高档西装(理查估计价格得上四位数),整个人散发出严谨、谨慎、生人勿扰的味道——但他竟然为理查买了一杯酒。

怀特先生的长相并非“理查最爱类型Top3”,不过,当他的下颚微微扬起的时候,理查感到了一种致命的、危险到了极致的吸引力。极北蝰——理查想到这种他小时候见过几次的极具英国特色的毒蛇。理查微笑着,饶有兴致地盯着艾伦的眼睛。艾伦笑起来,他的笑容显得单薄并略带戏谑——充满了对自己毒液的自信。

“理查。”心理医生这么介绍自己,他并不准备说出他的姓。虽然艾伦看起来吸引人,但他全身散发危险的信号。何况理查从不对一夜情对象透露自己的姓氏以及职业,他不喜欢多出来的麻烦——就算搭讪成功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他也单身了快七年。实际上,理查今晚还得去见一个老朋友,就算他看上这个艾伦·怀特,他也得放弃这次一夜情机会——虽然他觉得那套西装下的身体应该味道不错。

作为一个推理能力相当好的人,理查能想象到很多事情,但这个能力并没有出现在今晚。

这句话具体指的是:在现在这个时刻,理查万万想象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他与这个男人会在酒吧里热吻,他甚至把名片留给了他。理查更加想象不到,在第二天的同一个时刻,他们会在理查家的沙发上像两只发情期的动物一样疯狂的交嬗。

而事实就是,在第二天的同一个时刻,律师先生坐在他的身上,以骑乘式的姿势吞进他硬到发痛的yinjing。

酒保重新倒了一杯伏特加给理查,理查举起杯子对艾伦表示感谢。

艾伦看着他。这个头发梳得干干净净服服帖帖的男人一刻不停地看着他。

理查并不介意艾伦的眼光——他不介意任何男人和女人盯着他看——他以前是个甜心,现在他是个夏威夷系的黑社会,从以前到现在总有很多人喜欢盯着他看。

理查换了一个姿势,他像个真正的甜心那样用手掌拖着下巴,将手肘撑在吧台桌子上,他对上艾伦有点失焦但灼热的眼神。

“你看起来醉得不清,宝贝。”理查说。他觉得这个男人在平时一定是个严肃鬼,然而现在他的眼神让理查想起圆形瞳孔的蛇。他可爱得理查想吻他——尤其当理查注意到他的目光略显模糊而且双眼看上去湿漉漉时。

理查感到高档西装先生本质上是一条蛇,对一般人来说他危险不可亲近,但对懂蛇的人来说,只要方法得当,这条蛇就会像只可爱的小猫——收起毒牙、丧失威胁、安静、优雅、任凭你如何摸他。

在对视的时间里,艾伦喝完手上的酒。他转过头,问酒保又要了一杯。

理查注意到他喝的是不加冰的威士忌——难怪他醉醺醺的。

“理查,”艾伦说,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理查。”

他将理查的名字念了两遍,随后他迅速地凑过来——以一种极具威胁性的姿态。他的脸此时离理查只有不到十公分——理查又一次感到他面对的是一把巴雷特M98B狙击枪。

理查忍不住微笑起来——像面对一把他喜欢的狙击枪那样——他紧紧地盯着艾伦的一只瞳孔。哦,瞧瞧你,宝贝,8.59mm口径,他想。他觉得狙击枪先生应该有犹太血统,他的瞳孔看起来接近黑色,所以他的年纪应该比看上去大上几岁——夹杂一些东方血统总让年纪变得模糊。

“你想聊天吗,先生?”理查问。

艾伦点了点头。

老天爷,理查想,酒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它能让一条蛇和一把狙击枪像三个月的如同奶油一样柔软的小猫那般对你点头。然后呢,理查继续在想,他在想他是不是应该回应这个可人的小甜心,比如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吻他。理查随即又想到一个小时后还要见个老朋友,如果这个吻让他控制不了下半身,他就会放他老朋友的鸽子。理查不想这样,他那位远道而来的、曾经漂亮得只用一秒钟就能让人心动的、如今胖得会卡住墙的朋友还真不是个善类。他们叫他刻薄先生,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有多么不好惹。

就在理查思考这些事情的期间,艾伦凑过来,吻住理查的嘴唇。而在理查还没有感受够柔软的薄嘴唇触感时,艾伦就像一条急切想知道周围的一切的蛇那样把带着浓重威士忌味道的舌头伸进理查的嘴里。

威士忌的味道代替了伏特加的气息充满理查的口腔——我不喜欢混酒喝,不过也无所谓,理查想——他缠住艾伦柔软而炙热的舌头,给了他一个他所能给的最好的吻。

当他们的嘴唇分开时,理查看到艾伦伸出他的舌尖,舔了舔上唇。

这个动作就像M98B狙击枪无法使用的2.03mm的小口径子弹那样穿过理查的胸腔——其性感和诱人程度超过理查十一岁时第一次看的那部黄片。理查开始无法抑制地猜测这个男人的性经验,猜测他的性癖好,猜测他喜欢怎样被进入,猜测他会怎样躺在男人的身体下高潮——理查从不否认看到头发一丝不苟的男人被干到发丝散落下来并难耐地叫床是种优质的心理快感。

“Viperaberus。”理查说,看着艾伦的瞳孔——他想得实在太多了,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和这个人上床。

“我不认为我像一条这么英国的蛇。”艾伦回答。

“嘿,甜心,你在把信子伸过来之后你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看起来就像刚刚得到了一些物质微粒,你需要把信子伸到助鼻器里去分析化学物质。你是想精确地捕获我吗?像你这么迷人的甜心只要你告诉我你想和我上床我就会毫不吝啬地干翻你。”理查用手托着腮笑着,“我吃惊的地方在于你竟然知道这种蛇,你还知道它的拉丁语名。”

“一个来自伯明翰的旧情人总喜欢告诉你关于英国乡间的故事。”

“看来他是你的上个情人——你将一条蛇的学名记得这么清晰。”

“上上个,”艾伦回答,“上一个下周要和我一起出庭——作为该死的对手。”

“律师先生,”理查说,“看来你心情很糟糕。”

“当然,你得去法庭上和一个以前就经常和你在床上吵架的人吵架。”

“这真是令人感到遗憾。”

“别提这些扫兴的事,”艾伦看着理查,“宝贝,你看起来迷人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