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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车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陈易澜从副驾下来,大步走过来。她穿着一身暗红的运动装,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 “抱歉,迟到了几分钟。” 韩纵盯着她,“你干嘛突然过来?” “不突然,我昨晚已经发信息跟你说了。” “还好我今天没迟到,及时追上你们。”她朝司机摆摆手,“谢谢王叔,您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就要上车,韩纵不甚温柔地拽住她,“去的是郑洋,又不是你。而且我说了,不要女人,你给我回去。” 那件事发生后她还没找他质问,为什么总卡我路子,他倒好,自己又来重复一遍。 “我不会拖后腿,我发誓,”她主动放低姿态,“你别这样行不行,今年已经是我最后一年。” 他毫无动容,“那就乖乖回到司法部,这行本来也不适合你。” 她简直无言以对。 说真的,这种冷淡的言辞,很有些直戳她痛点,但还是尽量忽略那种隐隐的失落,“我不管郑洋怎么着,毕竟他的任务是协助你,你也可以只要一个。但我是领导派过去做事故调研的,我跟他工作性质都不一样,给我下命令的上司也不是你。” 她把他的手掰开,敏捷地上了车。 韩纵没有上来,她坐那也开始惴惴不安,怕他非要逼自己下去。毕竟以前不是没发过这种状况,只是没对她罢了。在工作上他很不近人情,甚至鸡蛋里挑骨头,也不会对女性特别怜惜。 李护士看到又一个妹子上来,很高兴,自然而然跟她坐到一块。 过了一会儿后,韩纵终于打开车门,但没立刻上去,陈易澜忐忑地看向他,用眼神请求。 他没发火,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两个女的去右边座位。 她当然没二话。但李护士略带诧异地问:“一定要换吗?位置难道还有讲究?” 韩纵漫不经心地说男左女右,她却帮他解释:“一会车子上高速,太阳会直射左边,但右侧是完全晒不到的。” 李护士听完,笑了笑,“没想到韩检这么贴心。” 他本人却没什么表示。 陈易澜很早就发现,韩纵有点闷sao,行为体贴绅士,但往往不想说出来,要是被人揭穿,或许还不好意思甚至否决几句。可能他觉得说出来太rou麻,显得一点都不爷们,宁可口是心非地打诨。 记得大学时候,集体春游爬山,他非把陈易澜的背包接手,理由是,“你这包颜色太丑,老在我面前晃,拿来拿来。” 然后夺过去,全程给她拎着。 后来她体力透支,跑到小亭子里休息,想等男生们下来再一起回去。结果韩纵非要拖着她,倒不是逼她走路,而是强行背起她。 陈易澜当时说:“想什么呢,背我上去你会累垮的。” 可韩纵并不领情,还挺凶,“你们女生能不能有点纪律意识,说好一起上去那就必须做到,松松散散的像什么。”他的动作跟语气一样霸道,将陈易澜抓过来,勒令她搭好自己的肩。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亲密接触,但又舍不得她累,更担心她晚上回去小腿抽筋。 很多人都认为韩纵大抵是家世太好,所以高不可侵,也不懂怜香惜玉。 但陈易澜明白。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对大多数。以及,他心里有个界限,跟查案关系不大的工作,可以放一码,但如果是最正经的那部分,他就会严苛很多。 反正,不论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陈易澜还是愿意多去理解他。 夏天的天气,就像韩大检察官的脸色,令人捉摸不定,快要抵达机场时,突然下起暴雨。 停车场离机场入口还是有段露天距离,不远也不算近。 韩纵让两个妹子在车上待一会儿,自己去里头买两把伞再过来。 陈易澜透过车窗,看到他挺拔的背影,逆着暴风雨,一步不停地往前跑,然后撑着伞又出来,腋下还夹着两把。回来后他迅速打开车门,将其中一把递给护士,第二把扔给坐在最后头的郑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也没有任何多余废话。 “下来。”他对陈易澜说。 她脚一沾地,他就揽过她的腰,俩人一起撑着一把伞。短短五分钟的路程,韩纵却很享受,那样紧紧抱着她,唯恐她淋到一点雨。 他离她如此之近,好像一低首就能吻到她额头。 到机场里,韩纵将伞一收,很随意地拨了拨被打湿的鬓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机票买好了?” 她嗯了声。 他说那走吧。 她却没迈出脚步,而是突然蹲下来。然后下一刻,她就开始帮他系鞋带。 一个从小被富养的大小姐,做起这些事情来竟毫不拘谨,白皙的手指灵活动作着。 他穿的是浅口皮鞋,她一下就注意到他里头进了水,袜子都被打湿。 她仰面看着他,“会不会不舒服?脱下来我给擦一下,我包里也有毛巾和干净袜子。” 那一刻,他觉得特别暖,也特别心动。 他突然想到俩人婚后的情景:每天出门前,她会帮自己打领带整理仪表,下午回来时她又会烧好一桌饭菜等着自己。 陈易澜拉他到椅子上坐下,又亲手把他的鞋带给解了,正欲进行下一步,韩纵堪堪回过神,也及时摁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醋王男主 20 目的地的小县城地理位置偏僻,又四面环山,经济一直没能发展起来,后来在县领导的带领下,利用山脉和土地进行桃树种植和白酒酿造,几年后,成片的果园开垦出来,地下酒窖也大量形成,GDP以平方形式增长,成了标杆的脱贫小康县。 县领导立了大功,连升三级,调到市里去。 这就是目前为止,所有的可查背景资料,偶有新闻报导过负面,不过也是工人讨债、收入分配不均一类无伤大雅的。只是突然爆发了这起塌方,才让社会把目光投向这里。 其实“矿难”只是他们检察官的戏称,明面上,这起事故目前只能叫“白酒地窖意外坍塌”。 早在一个月前,韩纵接手这起案子,将背景资料浏览后,便凭借一种相当的职业敏锐性,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私开黑煤矿牟利。所谓白酒地窖研究中心,其实全是幌子。 他又查了相关的红头文件,发现这个县在十年前就因环境污染停止了煤矿开采,并且县领导带头封矿,将口子填平,这些带头举动还被省里多次表彰。 高检跟警察一样,都得藏着身份搞突击。但第一波过来探底的下属,在离开时跟他打电话。 “韩检,我们好像暴露了,感觉这边的人已经知道我们身份,居然半点蛛丝马迹都不露!” 他冷静地问:“怎么露馅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