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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饰。”木怀谨叹了口气:“木家离开此地之时极为狼狈,距今年代又已十分久远,我们无法在先人遗物之中找到海图。而且我虽有办法骗过那些虫子,但这种办法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说到底,我还是必须感谢晏公子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一个以后不会再有的机会。”晏海不再说话,他眯起眼睛仔细思量。刚才木怀谨一说木家曾经在岛上生活过,他立刻想到了那幅画。那是在天镇寺的佛塔之中,他见过的一幅少女画像。而同样的画,被挂在了千莲宫的密室之中。所以,木怀谨说的未必都是假话,起码木家在从前就与这座岛有所纠葛,这一点极有可能是真的。至于其他的那些……就真的有待商榷了。“哥哥,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月留衣问道。“我刚刚和你说过,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晏海垂下眼睫,摸了摸右手的尾指:“月留衣,把他杀了。”“杀人?”月留衣眼珠一转,笑了起来。“这个我会。”她伸手点了挣扎不休的阿瑛xue道,将人丢给了身后的卫恒。“这位木老爷。”月留衣反手从背后缓缓抽出了短剑。“你也听到我哥哥说了,这事不能怪你,要是没有得到提醒,直到如今恐怕也没人会看出破绽来。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锐器出鞘之声在寂静的山谷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木怀谨并没有显出慌张。“晏公子何必如此决绝?”他一派淡然地坐在门槛上:“说不到两句就要把我杀了,还有不少事情我都没说,这是不是cao之过急?”“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事实上你对我们并无用处。”晏海问他:“你自己说说看,你有吗?”木怀谨还真的想了一想。“目前来看,还真是没有。”他笑了起来:“不过我敢保证,接下去的路上,晏公子一定会有需要我的地方。”“喔?”晏海一脸不以为然:“比如呢?”“比如啊!”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的下摆:“比如或许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你真的知道我要找什么?”“云阁主所修习的大逍遥诀,本身就是来自于这座奇怪的岛屿。”木怀谨背着双手,侃侃而谈:“这种武功练了之后非但让他成为了天下第一,同时令得他性情变得诡异偏激,难以自制,而你之所以要来这座岛上,无非就是想要找到这部功法的出处,寻找克制的方法。”说完之后,他还叹了口:“如此真情挚爱,实在叫人动容,只可惜……”“可惜什么?”“你身中无解之毒,这岛上危机四伏,指不定有什么就会诱发你身上的毒性,若是一时不慎,等在外头的云阁主又该如何自处?”木怀谨微微一笑:“不过若是晏公子愿意与我合作,说不定我们非常顺利地就能完成各自的目标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等他说完,晏海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木怀谨不明白他的意思。晏海略微侧过头去:“月留衣,我是什么样的人?”月留衣嘻嘻一笑。笑声还未结束,她手中双剑交叠,已然架到了木怀谨的脖子上。“我哥哥这个人呢!自小就最恨人家拿着他的软肋要挟他,那时候我若是拿着他心爱之物要挟他,他就索性把那东西先毁了,然后再收拾我。”她在木怀谨耳边说道:“刚才你若是求他几句,指不定他也就答应了,可你偏偏专挑他不爱听的讲,还拿中毒和云寂来要挟他,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这可是冤枉我呢!”木怀谨苦笑道:“我哪有胆量要挟晏公子,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况且若是没有我在,晏公子你未必能够找到藏着抄本的地方啊!”“的抄本?”晏海略一沉吟,似乎是在考虑他说的是真是假:“你确定有吗?”要知道朝暮阁的大逍遥诀,是被刻在山腹石壁之上的,并非纸张书籍传世,所以很难说其中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才想着要回到千莲岛来,看看是否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这部确实被抄过一本,藏在隐秘之处。”木怀谨看着他的神情,知道自己打动了他。“而那个地方,除非有我与公子同去,否则的话你决计寻找不到。”“你要找的东西,也在同一个地方,是吗?”木怀谨停顿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晏海走到他的面前,亲手为他挪开了颈边的利剑。“真是太巧了,那么就劳烦木老爷为我和月留衣带路,等寻到了那些东西,我一定会好好重谢于你。”晏海强调了“重谢”二字,帮木怀谨拍了拍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吧!”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今日里和木老爷的一番对话,令我对木家十二万分的好奇,若是木老爷愿意,这一路上也正好可以和我说上一说,好令我开阔开阔眼界。”第163章“所以我们就被这么丢下了?”殷玉堂站在窗前,看着那条自屋前经过的道路。这条路通往另一座连接两处山峰的悬索桥,此时望去云雾遮绕,转眼已经看不到那三人的背影。“翠微君不希望我们涉险,所以才让我们在此处等他。”卫恒看了一眼地上昏睡着的阿瑛:“何况你我不谙武学,就算跟着也是拖累。”“我不是这个意思。”殷玉堂回转身来,皱着眉头问道:“若是放到从前,如果我与人合谋骗他,此刻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答应帮着掩饰假冒之举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事态曝露之后的准备。毕竟谁也不能断言,这事能瞒过晏海的眼睛。事实上也的确没能瞒得过他,只不过他如此平和的反应,让殷玉堂十分意外。“他果然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月翠微了。”殷玉堂不由感叹:“他入了尘世,去了棱角,不再张扬……虽然这也不是坏事,但总让人觉得唏嘘,这时光啊……”卫恒自然知道他只是借着晏海的变化,感叹着自己心中的虬结。“殷玉璋他……”卫恒才起了个头,突然就停下了。殷玉堂抬头看他,却被他脸上显露的惊骇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是什么能让卫恒露出如此表情,殷玉堂直觉地回转身去看窗外。屋外草木葱茏,于阳光普照之中,有一个人缓慢地走着。殷玉堂短促惊惶地“啊”了一声,惹得那人转身看了过来。那眉目俊美深邃犹如雕琢刻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