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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至终都泰然自若得不像话,只在筷子摆出来后顿了顿,静默一瞬后忽然侧目看向她,微微挑眉问:“吃否?” 说话间,马车里早已是香气弥漫。 食物的鲜香、焦香……蔬果的清香……还有rou香,丝丝缕缕不停地往若生鼻子里钻。 嗅着嗅着,这嗅着香味的人不由自主地便食指大动了。 仅闻味道,这菜分明做得比明月堂里她三婶送来的厨子手艺还好。 晨起时明明用过不少吃的,若生并不大饿,但此刻闻着这香味,她不觉还是下意识说了句:“吃!” 说得格外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苏彧这时却慢慢地将眉头蹙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在菜中下毒?” 若生略懵,而后杏眼微眯,斜睨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一切般,悠悠然道:“你是不是只带了一副竹筷?” “……”苏彧将视线缓缓移开去,扫了一眼矮几上摆着的菜色,将搁在上头的筷子举了起来,分出一根递给了若生,“自个儿想法子。” 他头回进重阳谷,拜师后。父亲离去,他开始跟着老头子过日子。可他师父是个什么人?天下第一的大懒人!那年他才多大?才五岁!头一顿在重阳谷里吃的饭,老头子就只给了一根筷子。为何?因为偌大的重阳谷里,想再多一双干净筷子都不能够了。老头子吃一顿扔一双,脏了也不洗,就这么搁在那发霉,绿毛能长一指头厚! 等到不得不用筷子吃饭的时候。他才磨磨蹭蹭去勉强洗一双出来。 结果他留下后。明明是俩人用饭,老头子却是死也不愿意再去多洗一双了。 偏偏他当时年幼,又刚离了父亲。心头甚慌,哪里敢同老头子说师父再给我一根筷子,心底里还只当这就是重阳谷里的规矩,老头子门下那就是专门用一根筷子吃饭的! 硬生生。就这么挨了三顿饭!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终于受不住。迈着小短腿去寻了两根树枝回来,给自己削了双筷子。 等到开饭,老头子一眼就发现了他手里的筷子,再低头往自己手里一看。那边是两根,这边却只有一根,立马想也不想伸手就抢了他手里的筷子!抢了!就这么抢走了! 除却他饭碗上横着的。桌上分明还有一根在呀! 简直毫无人性! 苏彧撇了一眼自己手里仅剩的一根筷子,眸色沉了沉。没想到多年后自己竟然还有用一根筷子吃东西的时候。 若生却已经姿势优雅地举起筷子戳了一颗焦溜丸子,然后问:“下毒了吗?” 他看她一眼,也不说话,亦戳了一颗咬了口吃了。 “我逗你呢……”若生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说着“左右今儿个多的是工夫,吃了再说也不迟”,侧过身去低头朝丸子咬了一口,随后身子一僵,飞快转回身来问他,“打哪儿请的厨子?” 苏彧含笑:“怎么了?” 若生一字字道:“重金挖人!” 她活了两辈子,虽说拢共还不到二十年,但委实也不算短了,可这焦溜丸子是她迄今为止吃过味道最上乘的。 丸子嫩滑鲜香,应是掺了豆腐在其中,愈发柔滑外却也不失rou的嚼头,除此之外,rou馅里也不知还加了什么,令丸子入口后丝毫不腻,反而有阵阵清香涌出来,沿着舌尖来回打转,令人心生欢喜。外头的那层芡汁儿更是香得钻人心肺。 好厨子可遇不可求,赶明儿领回去她爹必定也高兴得很。 见苏彧不说,她忍不住道:“实在不成,借了用几日可行?” 她好吃,她爹可比她还好吃。 这样的菜,总要叫她爹也尝一尝才是。 正想得入神,她忽然听到苏彧道:“没有厨子。” “没有厨子?”若生一惊。 “若非得说个人出来,那……厨子姓苏,在家中行五,你也是见过的……”苏彧轻飘飘丢出几句话来。 若生:“……” “喵——”元宝舔着毛突然叫了声。 “苏大人。”良久,若生轻声喊了他一声,眼睛一瞬不瞬,定定看着眼前的人,感慨不已,“这世上只怕就没有你不擅的事了。” 眼前的人,只穿了家常的便服,料子亦不过寻常的细葛布,姿态闲适,仿佛寻常邻家少年儿郎,但他一双眼却沉静幽深,气质卓绝。 俩人离得不远,若生渐渐从弥漫着的烟火气息中,分辨出了几丝微薄的瑞脑香气,甘冽清苦。 那是,他身上的气味。 他缓缓低下头去,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一只青瓷小罐子来。 打开来,里头满满当当的糖渍青梅。 “你想找的那人,有眉目了。”() ps:更晚,总让大家等,实在对不起qaq……补更一章再加加更,欠下的也还有好几章,抱歉~还请大家容我再缓两天状态调整回来了,再更上~多谢大家这几天的打赏跟粉红票~~一一铭记在心~~话说写了个厨艺一级棒的男主,而非女主,大家会不会不习惯呢o(n_n)o~~?不过苏小五在我心里的排名,绝对因为厨艺技能加分无数呀~~ 第124章 线索 若生怔了下,搁下筷子,敛目问道:“怎说?” 苏彧拣了一颗糖渍青梅递给她,等她愣愣地伸手接过,方徐徐道:“永定伯府是何情况,你自然比我清楚。” “我知道的事并不多。”若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指尖捏着的青梅,摇了摇头。真计较起来,永定伯府的事,她已经有许久不曾知道了。前世连家落魄后,段家人袖手旁观,休说伸手拉她一把,便是连多看她一眼也是无的,只差没有狠狠地落井下石再将她也打入无间炼狱。虽然,她后来过的日子,同身处炼狱之中,也无甚区别。 自那之后,她便再不曾见过段家的人。 一转眼就是数年。 而重新回到宣明十七年的她,因着前世的事,对段家人心生厌恶,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过这样的外家,所以只在春日里她大舅母办春宴时应下父亲的话,去了一回,回来后便同姑姑表明了自个儿的心思,再没有往段家去过。 永定伯府里的情况,究竟如何,她知道的那些也早已经是记不清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