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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掺杂。这叫太后愣了愣,只好点头说,“那陛下不妨说来听听。” 宇文泓稍顿,待呼出胸中一口浊气,终于道,“母后可还记得,八年前,朕出征的事吗?” 太后回忆了一下,狐疑着点头,“自然记得,那一次陛下腰间受了伤,刀口比手掌还宽,可叫哀家甚是心痛……好端端的,陛下怎么说起这个了?” 太后说的不错,那一次,他的腰间的确受了点小伤,但那点伤与别处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他叹道,“朕那时,对母后有所隐瞒……其实那一场仗,朕受伤最严重的并非在腰,而是在□□……” 这是多少年来,他头一次对身边的人告知自己最深处的秘密,这关乎一个男人最紧要的尊严,所以即便虽然下了决心,但当说出口时,依然难免艰难。 他语声到这里顿了顿,惹得太后皱起眉来,疑惑道,“□□?这是何意?” 他面色严峻,回忆起往事,依然止不住愤恨,目中甚至重又流出凶狠的光,“那时阿力哧突袭,叫朕尝到了世间男子最为耻辱的滋味。那次伤愈后,朕就发现自己……不能人道了,此后的六年,虽然一直四处求医,却始终没有办法痊愈。” 话说到此,已经叫太后大吃一惊,惊讶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能人道?这,这怎么可能……陛下你……” “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却苦笑一声,继续道,“所以朕才一直没有女人,难为母后为朕cao心选秀,可朕只能将她们晾着,母后或许不知道,那时候这些女人,对朕来说,其实是莫大的负担。” 不能人道,六年…… 太后的脑间当下乱作一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止不住的疑惑道,“六年……陛下怎么从来没有告诉哀家?” 宇文泓冷笑,“当时父皇迟迟不立储君,形式您是最清楚不过的,老大昏庸无能,不过因为乃是先皇后所出,便有一班人马大力吹捧;至于老三,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甚至与庶母私通,妄图谋害父皇,篡夺皇位,这样的人,如何能承继江山?” 他深感痛心道,“那样的时候,发生那样的事,不仅关乎朕的尊严,更关乎朕的生死,一旦叫父皇知道,他绝对不会将大位传于朕,母后说,朕岂能甘心?” 他说着又感叹,“母后事事以儿臣为重,儿臣若是将此事告诉您,您恐怕比朕还要难过,朕终归不忍心叫母后跟着担忧,一心想着,有什么罪,叫朕一个人来受就是了。” 太后这才知道,她的儿子过去的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实在是最不堪承受的耻辱啊…… 她不禁心疼道,“陛下……” 可是随后她又意识到一件事,又重新疑惑起来,赶忙问道,“此事果然是真的?那彦儿又是怎么回事?” 宇文泓道,“朕在几年前,于京郊觅得一位神医,他说朕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朕当时并不相信,但直到遇见阿淳,才发觉那神医并没有诳朕。阿淳叫朕找回男人的尊严……其中细节,朕就不便细述了。总之彦儿确是朕的的孩子无疑,朕现在也很好,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这一桩跌宕的旧事听完,太后先是惊讶,心痛,现在又重新不可思议起来,“李妙淳她,她居然治好了陛下的顽疾……” 与母亲谈论此事,终归不那么自在,宇文泓含糊应了一声,而后正了正神色,转而说道,“朕现如今有了儿子,从前那些就翻过不提了,反正阿力哧早已尸骨不存,连他的夷国也早就被我大梁囊括。母后现在知道了这件事,便该明白,若不是阿淳,朕恐怕还如从前一样,太后难道想回到过去那般吗?” 太后一怔,回去过去那般,皇帝不碰女人……那怎么成,彦儿那么可爱,她还想多要几个小皇孙呢! 震惊过后,太后也重新把心思放回现下,咳了咳,道,“当然不可,只是陛下纵使因为这样的缘故而喜欢她,也该有个度,女人终归是女人,决不可影响社稷。” 宇文泓觉得无奈,“母后何时眼见朕为了阿淳影响社稷?只不过封了李家一个爵位,就能影响社稷了?再说,李尚林的才能有目共睹,当时提他进内阁,也是几位大臣共同推荐的,绝非朕一个人独断专行而已。” 这李尚林如何,太后身在后宫,也无法插手前朝的事,她所担忧的,不过是日后李家姐弟权势越来越大而已。 她叹道,“希望陛下记得此时说的话,不过如何,皇权也不可叫外戚影响。” 语声一停,她却又想到一件要事,忙问道,“陛下实话告诉哀家,现如今难道除了李妙淳,别的女子都不可以……” 话不必说完,宇文泓也会了意,顿时一愣,这个嘛…… 他从没有要在别的女子身上试一试的想法,所以这个问题,恐怕没法回答。 不过眼下倒是个好机会,母后一向因为出身而瞧不上阿淳,此时,或许正可以叫她对阿淳改观…… 他咳了咳,点头道,“母后说的不错,倘若没有她,朕恐怕又要如从前一样了……” 太后一听,登时皱起眉来,“怎么还会有这种事?看来这病根子在陛下心上呢,难道这李妙淳就成了独一无二的药了?” 太后觉得不可思议,宇文泓却坚定道,“她能治好朕的顽疾,自然独一无二。” 太后还是觉得麻烦,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又赶紧问道,“陛下可对她提过此事?李妙淳可知道?” 宇文泓叹道,“自然没有,今日这些话,乃是朕头一次对别人说。” 说来也是,太后又岂会想不到这是儿子最为耻辱的事,以他的个性当然是该压在心底的。 她为今日才知的这一切叹了口气,过后又嘱咐道,“陛下做得对,要记着,无论如何,都不可叫李妙淳知道此事,否则,她定会有恃无恐。” 太后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能相信人,宇文泓只是说,“儿子心里有数。母后,时间不早,外头众人还等着呢,您既已知道朕的苦衷,就不要再怄气了。这吉时都是礼部特意选好的,若是耽误了,岂不得不偿失?” 太后原打算借今日之机逼皇帝许诺,但见此种情况,心下也不得不另做打算了,这如果真是非李妙淳不可,那选再多人进来,不也是浪费? 哎,难道这多添几个皇子的要务,都只能落在李妙淳身上了? 太后一瞬觉得此事甚是荒唐,然而想到皇帝的苦衷又觉得心疼无比,此事心间一团乱麻,竟一时理不出思绪来了。 见太后还在思量什么,宇文泓深感疲惫,不由得加重语气说,“今日这件事,朕原想叫它烂在心里,谁也没打算告诉,却没料到今日,还是被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