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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车后朱妙春揭开帘布往外看,雀跃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无意间瞥到正坐眉目倩兮的女人时,活泼的视线终于有了片刻安生,她盯着晏汀的脸上上下下欣赏许久,细致到肌肤的每一寸毛孔,看完晏汀又看自己,比较来比较去,越比较越自卑。 后来忍不住念叨:“可真好看。” 晏汀寻着声音睁眼看她。 朱妙春呼吸一顿,干抿唇,说话也紧张了:“嫂子生得如此貌美,也难怪表哥如此宠爱你了。若我是男人,也喜欢嫂子这样的。” 晏汀唇角蠕动,想说什么,而后又选择罢了。 或许美丽对她来说是一场罪! 如果她生得不美,恐怕就不会遭遇这些事了,眼下这些难以为外人道说的事,压得她日日提不起精神来,她甩不开忘不了,平白蹉跎了岁月罢辽,可她又实在找不出别的法子,只能靠抄写经书,来减轻身上的罪孽。 朱妙春安静了一小会儿,问题蹭蹭蹭的冒出来:“为何表哥特意叮嘱我要保护好你呀?难不成瑾王府有什么危险?也不应该啊,瑾王殿下除了顽皮些,其实人还是很好的。” 晏汀冷冷一笑:“你好像很懂他?” 朱妙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其实也就见过瑾王殿下一回,隔了好远来着,但我常听别人提起,都说瑾王是个千年难遇的混世,洛阳的公子哥小姐们都怕他,可……可我就是稀罕得紧。” 白芷忍不住笑话少女思/春。 朱妙春也是自顾自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把小心思全部抖了出去。 晏汀冷眸低垂:“他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嫂嫂好像与他很熟!”朱妙春说。 这句话委实叫晏汀恍然变了颜色,脸上心虚得厉害,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娟帕,额角已然生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液,生怕叫人发现自己与瑾王之间的那点子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事。 明明也不是她的错,可她却也不敢说出口。 这种事情一旦叫人知晓,她可怎么活下去,她更是不敢往深处想,每每夜里噩梦来袭,汗与泪水非得湿透了一面被褥。 好在朱妙春也没有追究。 “嫂嫂是见过殿下了?他人怎么样?是否如传言所说的那般混账?” 用混账二字怕是轻了些! 邵准其人,确实生得端方,可丝毫没有公子的风度,用那种手段逼迫她做那种事,可想而知是个什么人了,偏偏洛阳城的姑娘还都心念他,每每想到此处,晏汀只恨没法子敲醒这些被假象迷惑的姑娘。 只是眼下她自身都难保了,还管别的什么人做什么,今日邵准指名点姓的要她过去,她能不能毫发无损的从瑾王府走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最难受的是,这些苦楚,她只能独自受着,无人倾诉。 第15章 毒妇 听着朱妙春独自念叨一路后,瑾王府也到了,因为她们是女眷,所以走的后门,来后门接待她们的正是嘉兴公主,也就是瑾王殿下的亲jiejie,他没有家室,只能由嘉兴公主代劳接待女客。 嘉兴公主眉目间与瑾王十分相似,只是她的气质更温和些,没有瑾王殿下的少年张扬不羁,更加没有瑾王殿下的顽劣与嚣张,待人接物都叫人心里舒服。 跟着嘉兴公主去到后院安顿,一群女人倒是聊得和睦,只不过晏汀总觉得有人在暗自打量她,往右边方向走,便对上了一双如蛇强势的双眸,那女人正在回嘉兴公主的话,可是目光却直勾勾的打量着她,这种眼神,是女人之间最常见的,满是敌意又充满挑衅。 就连嘉兴公主也发现了,随即话题一转问候她:“这位夫人是……” 晏汀恭敬回到:“臣妇乃朱氏。” 嘉兴知晓了:“原来你就是朱大人新过门的妻子啊,话说我母妃也是岭南潮州人,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到了这里,只管当自己家,不必客气。只是……今日怎么是夫人亲自过来送礼?” 今日被邀请来瑾王府的女眷大都是嘉兴公主请来的旧时好友,或者是名门望族之女,其余的都是与邵准交好的男客,没有哪家官员的妻子过来的,嘉兴公主此举也是变相性的给瑾王选妻,所以她们对于晏汀的到来表示困惑。 朱妙春主动揽下话题:“我表哥病了,来不了,这才请嫂嫂代劳。” 闻言其他人往长相平平无奇、打扮很是土气的朱妙春身上看了一眼。 嘁! 嘉兴公主点点头:“听说前些日子朱大人落马,他的病现在可好些了?” 晏汀低头细语:“好多了。” 前院后院都极热闹,外面男人聊的话题与后院女人的完全不同,嘉兴公主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弹奏了一曲婉转清扬的爱情曲,其他人也纷纷展示才艺,忽然就有人提到了晏汀,提到她的正是那位目光不和善的女子。 “岭南偏僻荒败,又是小门小户出生,怕是除了这身皮囊,没什么本事傍身吧。” 这番话摆明了就是来挑事的。 “薇熙,休要胡闹。”嘉兴公主说,“朱夫人,你不要听这小丫头胡说。”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笑了。 明暗交汇,晏汀一笑:“公主方才说贵妃娘娘也是岭南的?” 那女人笑容瞬间没了。 嘉兴略带几分欣赏的目光在这个看上去温和却带刺的女人身上瞧,每一秒都在感慨朱时叔到底是怎么娶到这么个美娇娘的。或许是因为晏汀出身岭南,与贵妃血脉一族,嘉兴对她格外有好感。 --